无奈的帕兰诺顿时沉默下来。
看来眼前这位秘血大公的超凡黄金律是最麻烦最神秘的那种“规则概念”,如她所说,在这种力量约束下,不满足条件的话是不可能得到自由的。
既然无法摆脱,那么就要好好做事。
这是玫瑰骑士的人生信条,因此他打起精神,在跟着哈托尔回到实验室后就在四处巡行起来。
秘血大公则在实验室中心迅速清出一片地面,又随手一招,让一本黑色封皮还缠绕着锁链的魔典从四周的书架中飞出来落在她手心。
燃烧的黑暗之主蜡烛被放置在地面,哈托尔翻了几页魔典,仔细阅读其中内容随后抬起手挥动,存放在实验室各处的各种材料都被无形之手托动环绕着她的躯体被安置于蜡烛四周。
血色的灵骨摆放,黑色的冥尘飞扬。
鲜血灵能在精准的操纵下化作实体的线条于仪式现场来回勾勒,很快就将一个释放符咒印拓完成。
哈托尔再三检查了仪式本体确认无误后,就拿出一个沙漏放在旁边。
这是她和墨菲还有翠丝约定的释放时间,留给他们寻找光耀神器的时间只有一个小时,那也是哈托尔计算整个城市的烈阳神官和武士们寻找到他们踪迹所需的最大时间。
作为千年教会的辉煌烈阳信徒们是这片沙漠里最精锐的势力之一,一旦被他们有备而来的围困,即便哈托尔这样的真·大佬也绝对会非常难受。
“您不打算说些什么吗?”
在一片寂静唯有书页翻动的实验室里,在那黑暗之主的蜡烛平静燃烧的背景中,秘血大公一边翻阅着手中的魔典温故知新,一边随口问道:
“自我把您和您的弟子救回来之后,您就一直如此沉默。
这让我感觉您似乎在酝酿一些很可怕的东西。
如果让我做个不负责任的猜测,我猜,帝国的局势能在一夜之间恶化到这种地步,也没少得了您在幕后悄悄的推波助澜,毕竟,烈阳教会这边不说,死月教会那边如果没有您的默许,那些愚蠢叛乱者的行动绝不会如此顺利。
所以我能否向您提问,您是基于什么样的缘由才将事情推进到这个地步的?
您这么做的底层逻辑在哪?上层规划又在哪?最重要的是,你想要得到什么样的结果?”
没人回答她。
似乎哈托尔就像是个神经病一样在和空气说话。
但在数秒之后随着一阵诡异的风从封闭之地吹起,她在兜帽之下的耳朵动了动,听到了风中的那一丝低语声:
“当树木发生虫害时,需要园丁剪除那些腐朽的枝干,而当森林过于繁盛,便会有雨夜降下的闪电引燃朽木。
一味放纵并非看护之道,在命运的关键时刻到来时,只有清理掉那些丑陋之物才能让这个古老的国家轻装向前,就如您离家万里只为了庇护族群,我选择踏入死亡亦为保护轮回。
在烈阳之都的威胁消除后,请护送我的弟子前往死月圣地。
只有巨神兵,才能对抗巨神兵。”
“死月圣地离这里真的很远,巴耶克阁下。”
哈托尔大公撇嘴说:
“请您见谅,但我就是很懒不太想动,说的再直白一点,您请人帮忙好歹也要表示一下嘛。”
“冥府的传承乃是造物主亲手挑选,终有一日这世界上的所有生命都将得到安息的权力,我知道您要价很高,作为一名已死者,我能开出的价码唯有在您踏足死亡时才会揭晓。
永寂
唔,多么残忍的词啊。
永生者被剔除了死亡,但你们在午夜下的人生终结时,要面对的是比死亡更恐怖之物,若不能解脱,那就得早做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