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未必挡得住,就是挡得住,也要身受重创,元气大伤。
届时,普渡慈航趁机突破,晋升八境,谁人能够抵挡?
“事到如今,已成绝境,唯有拼死一搏,才有一线生机!”
北地之中,京畿之外,都天法坛之上,神形见衰的长荣真君,向着一众修士说道:“明日就是第七日,我们必须在明日之前,攻破京城,毁去道场!”
“如此,道主才能出手,诛杀那头妖魔。”
“若否,七日咒杀,纵然道主性命能够保全,也要元气大伤,再难制那妖魔。”
“生死存亡,皆在今夜,我等没有选择,只能豁命一搏。”
话语之中,目光扫动,看着同样神形枯槁的众人,长荣真君心中也是无奈。
五日猛攻,挥军万里,连破四关阵势,虽将妖魔一方杀得节节败退,但他们也付出了巨大代价,不知多少修士死伤,余下也是精疲力尽。
法力损耗严重,神魂消磨更具,纵有祭仪加持,丹药恢复,也难维持战力。
就连他这位道法天师,都因为连施大法神通而疲惫不已,但还是强撑不倒,甚至施展秘法,透支寿元命数,换取一时之力。
已是疲兵!
但事到如今,他们已无选择,只能拼死一搏。
“道兄放心,我等豁出性命,今夜也要破城!”
众修沉声,已有死志。
长荣真君神情凝重:“那便开始吧,诸位切记,那妖魔有蛊惑人心之法,当初佛门对他深信不疑,极有可能就是着了它的招,还有那三尊妖神,恐怕也在不觉间做了他的傀儡,我等攻城之时务必小心。”
“是!”
众人应声,各自而去。
前方,作为先锋的阴山大军,如今已折损过半,五方鬼帅,只剩其二,手下兵马死伤无数,就连增损元帅,都是伤痕累累,消耗不轻。
但为先锋,依旧奋勇当先,直向京畿而去。
京畿之地,佛光璀璨,笼罩千里有余。
众修冲入阵中,便闻梵音禅唱,邪声诡调而来。
“南无,南无,阿弥陀……”
“南无,南无,阿弥陀……”
“南无,南无,阿弥陀……”
“这是?”
“不好!”
听闻梵音,众人色变,长荣真君厉声喝道:“真人之下,退出此地,其余人等,全力冲杀。”
号令一出,军阵立时分流,而佛光之中亦见潮水汹涌,无数妖魔席卷而来,为首者赫是三尊妖神。
双方交接,大军绞杀,神圣佛域转眼血流成河,尸横遍野。
与此同时……
京城之中,道场之内,法坛之前。
一僧独坐,远望苍穹,周身佛光闪耀,照出一面玄境。
玄境之中,九仪高坛,道人独坐于上,亦是神色平静。
“你败了。”
普渡慈航望着许阳,言道:“我之劫数,还未到来,你之命数,已近终末,不若飞升而去,避过此劫,图谋来日?”
话语真挚,诚恳劝说,似乎眼前并非生死大敌,而是挚友亲朋。
许阳却不在意,自顾说道:“以佛铸魔,以魔化佛,消减罪业,躲避因果,这不是此世应有的法门。”
“不错!”
普渡慈航点了点头:“我自外界而来,乃是域外妖魔,此法,亦是域外大法。”
许阳一笑,神色不变:“此法虽妙,但也有限,无法化消所有罪业因果,所以你不敢吞尽北地妖魔,否则必遭天谴雷罚,人神共诛!”
“不错!”
听此,普渡慈航仍是坦然:“此世法门,借假修真,众生有力,若我吞尽北地生灵,那必定怨力缠身,罪业滔天,引来雷霆劫难,让伱有机可趁。”
说罢,再看许阳:“如今我固守京城,只要再拖延一日,七箭咒发,你纵不死,也无力阻我。”
“届时,京城内外,无论正邪,无论人妖,皆要为我血食,做我破境之资!”
许阳听此,又是一笑:“不怕天诛地灭?”
“我辈修者,本就逆天而行,何惧天诛地灭?”
普渡慈航,神色不变:“无你阻拦,纵有天劫,又能如何?”
话语之间,转眼向外:“此世修者,确有不凡,可惜天命在我!”
说罢,目光转回,再看许阳:“你我皆为域外之修,何必为此舍命相搏?”
许阳听此,却是一笑:“你觉得我会是不会?”
“……”
这话让普渡慈航陷入了沉默。
说这么多,他的目的,其实只有一个。
那就是劝说许阳飞升。
如今局势,已然分明。
他之修为,还在七境,因为惧怕怨力成业,引来天地雷罚,他不敢吞尽北地生灵,就连被他梵音影响,度成傀儡的三尊妖神,它都没有吞吃。
所以,他对许阳,优势不大。
倘若许阳趁着劫雷而来,天人合力,共诛妖魔,那他也难抵挡。
为避免这样的事情发生,他果断动用了最强的手段,钉头犁首七箭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