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府带路,玄微与罗弈河一同来到府牢。
传言中地位直逼花魁的凝黛,此时被拷在牢房里,一身粗布、素淡狼狈。
“还不认罪?!”一名狱卒大喝着抽下一鞭。
罗弈河脚下微挪,不着痕迹往玄微眼前挡一步。
“我没有。”凝黛背后的衣服被抽破,已经交错着几条血痕,咬着牙关冷笑:
“我杀他干什么?他都要帮我夺齐家家产了,我杀他不是少了个现成的帮手么?”
玄微眉间一蹙,“她在说的是谁?”
“说崔解元呢。”知府也是嗨呀一声,愤愤道,“这罪女认了喜儿是她所杀,剥皮焚尸、栽赃齐小姐,唯独不认杀了崔解元!”
卢府丞也在旁嗤声:“是怕承认杀了读书人,天下其他的读书人唾沫子淹死她全家吧!”
凝黛呸出一口血,哈哈怪笑:“你先把全家还给我再说这话吧!”
罗弈河单眉一挑,“这话怎么说?”
“我家与习家合开了一间饭馆酒楼,曾是齐氏的下家。”凝黛仍在癫笑着,但眼里已然噙不住泪,与血点一同滑落:
“七年前县令的儿子,在我们两家合开的酒楼饮罢病发。当时县仵作初验结论是酒水问题——酒水是齐家供应而来。”
然而齐家岂止在县,在整个洵州都是商贾大家,县令不敢贸动,便拿习家和郑家开刀。
郑父为了不遭罪下牢,便将唯一的女儿卖去了萃眉阁,换了银钱赔与县令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