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黛鄙夷地啐了一口,“你是聋了么?我说几百遍了,姓崔的对我言听计从,为了我,他假意首肯入赘齐家,夺过齐氏家产,替我报仇。他都愿意这样了我还杀他,那不是拆自己台么?”
听至此,玄微脑中灵光一闪。
崔解元答应帮凝黛夺齐氏家产,为她复仇?
“甘为卿摘花,甘为卿盘发。”她骤然与罗弈河对视,念出昨夜看到的那句诗,“甘为卿……负恩家!”
负恩家!
恩家——齐家!
崔解元愿意为了凝黛——辜负齐家对他的扶持和接纳,替凝黛报仇!
地牢间又是一阵沉默。
“你…您在念什么?”卢府丞有些震惊地问,“不会是崔解元写的吧?崔解元当真有如此背信弃义的想法?真的不是这罪女为了否认杀他,故意编的?”
玄微一时没说话。罗弈河也难得安静好一会儿不吭声。两个人都似乎在沉思着别的什么。
“那……是那个凶婢私自动的手?”卢府丞挠头皮开脑洞,“习家也对齐家怨怼,所以那凶婢私自报复,杀了齐家女婿?”
知府一宿未睡,头疼得绕不过来了,不过这推测确实很合理,只是喜儿已经死了,死无对证,也不必再捉拿归案。
他将询问的目光投向罗弈河与玄微。
罗弈河大大地打了个哈欠,“看来这案子尘埃落定了,那我们走了,困。回车上补觉。”
困就是你方才一直不说话的原因?玄微侧目,其实她想到了另一种可能,但罗弈河没有要继续追究此案的意思,她也不太好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