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是不可思议!一个消息而已, 还没有验证过的,期货价格这就直接暴跌到原来的三分之一了?不至于, 不至于的!科尔沁的羊毛怎么也没有这么多啊, 至少几个月内是运不过来的!”
云县情报局内,哪怕是情报局长谢要好,手里拿着从宝船上缴获的交易记录和交割单报价表, 也是忍不住直摇头,“太疯狂了, 这和赌钱有什么区别?真不知道这么多富商趋之若鹜,把自己的钱往水里扔都是为了什么!还真得好好管一管了!要说这背后没有庄家, 谁信啊!”
“若不是羊毛价格出现剧烈波动,一时间只怕还真腾不出时间来收拾他们, 只当是有钱人彼此拆借,自娱自乐了。”
在他下首坐着的更士署署长张雨雯也是皱着眉翻看账册,“真不知道老甘他们是怎么想的, 这样的事也敢沾手, 羊毛虽不比石灰、铁矿来得要紧,但却也关系到百姓御寒取暖, 算是战略物资, 操纵战略物资的价格……
就算这一笔赚了多少钱又如何呢?全都是给衙门赚的, 还要倒赔进偌大家产, 这几年都是白忙活了——十八芝出身的老兄弟, 本来最近就是战战兢兢的,得了,这会儿又折了一个,我看他们又要不安好一段日子了。”
“还真别说,他要不是十八芝出身, 怎敢赚这份钱?这就不是手里没兵权的人能赚的钱,那甘耀明年纪也不小了,曾经也是郑地虎的心腹,没有一定的倚仗,他敢开这个场外交易所?要说是无知,没想到后果,那也未免太假了一点——没想到后果会如此严重,可能是真的,但交易所开设之后,难道真就看不清到一点危险吗?无非是利令智昏,盲目自信了!”
谢要好冷笑着道,“要仔细查清他的银钱往来,是否和郑地虎存在利益输送关系!”
这是要扩大打击面,把战场拉扯到这会儿还在南洋镇守的郑地虎身上吗?张雨雯眉头一蹙,真这么办,那政治影响就太大了——谢要好算是她的师父,一路从武将——更士署——情报局这条线发展起来的。只是就任情报局长之后,因为职务关系,和老朋友的往来这几年也随之减少。张雨雯的感觉是,几年没有共事,谢要好的立场变得有点偏激极端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情报局长就得如此,严苛狠毒,把宽纵的尺度让给军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