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此时陆运90以上的折损率来说, 只有货物总价2的运费,这是一种怎的改变黄谨完全了解此时座上二人的心理状态,他跪在上连连叩头, 虽姿态卑微,但心下却有一股说不清不明的底气, 仿佛在对话中还占据了主动。“愿以性命担保绝无虚言”
他知, 皇帝履极未久,先帝去得极为突然,皇帝尚未接触政务, 接朝廷,九千岁发迹还要在这之后,不是什么饱读诗的老吏, 对于海漕这的陈年旧务已是一无所知,当下口说比, 为二人解释了起来, “海漕花费特少, 这是前朝验证过的事实, 实际圆朝并无河漕, 而是多以海漕为主, 是因为海运的消耗比河运还要更小得多”
考量到人丁畜力的嚼口, 陆运是损耗率大的粮草运送方式,这一点是不必论述的,九千岁和皇帝都懂。河漕的折损量大概在十分之三左右, 这包含了围绕着漕运上上下下所有人丁的收入, 以及途中的折损,已是一个很可以被接受的数字,至少要比陆运好得多了。
海漕和河漕都是水运, 为何这里就差了27呢原因在于纤夫。黄大人,“从运河启航往北,许多河段水浅、水急,必须要用纤夫拉船前行,久而久之,此辈的花销都要从漕运中出,而海船免了这一遭,于是免去了一项极大的成本。”
除此以外,从武林一路往北,运河所经之,无不从漕运身上获利,这类的漂没是难以制止的,已成官场积习,和本的财政收入捆绑在了一起,任何一个官员都不敢撼动,朝廷是心知肚明,属于半公开的收入,一旦完全制止,则运河上处处生变,漕运都要因此停顿。这两加在一起,使得漕运途中的损耗达到了三成,中约有二成是分润给了纤夫,进入了州县的财库,让他们给吏目开发一些生活费,又或者在灾年时有了腾挪周转的本钱,余下的那些,才会进入运河官员的腰包。
而从海运走呢,这些损耗完全没有了,海运从云县到天港,走得顺利的话一个多月,期间只需要补给二到三次,但可以补给的私港很多,私港是没有议价权的,“属于完全的买方市场”
接话的竟是皇帝,他双目闪闪发光,有丝兴奋,“我明白了,如此,海漕船给付的是补给的实价,并无纤夫的支出,无沿途港口勒索的损耗,借的是自然的海风伟力,所有的消耗,只是数十百多船员途中的食水与报酬怪到能低到百分之二”
看他的表情,已是心动到了十二万分,九千岁不得不问,“这么好的事,为何祖宗们还要之废止此事必定有极大的弊端。”
“不错,海漕虽然消耗极低,但有风险,大的风险是海运要比河运不稳得多,”黄大人在买活军治下待久了,现在回到京城,说话中总是不由带出买活军的腔调,不稳定性这四个字几乎脱口而出,不过他比王至孝好,还知出口前一一改过来,“东海夏日多飓风,若船只被卷入中,恐怕尸骨无存,又有海盗横行,一艘船出海后,或许只损耗了2到达天港,或许永远都不会抵埗了,而朝廷很难得到确切的答案,究竟是为何没有抵埗。”
“这哪怕是别的任何物资,是值得去冒险的,但粮食却是不同,漕运一日未达,京中众官的心一日不能落。较起来,河运又无飓风,无巨匪,固然耗费高些,但船队离港时知大约会在何时,携带多少粮草到港,这都是可以算出来的,于行政来说,尤在粮草此事上,不怕耗费高,只怕多的不确定,因此从海改河,倒不能说是倒行逆施,反而是先人的大智慧所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