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琼华佯怒道,“你怎么说话呢谁矮了你矮我也不矮”
岸上那几个买活军也笑道,“难不成我们买活军的活死人,身高低了都活不了有些女娘从别处来的,硬是长不高,有什么办法”
周围城防营的也低声劝道,“罢了罢了,让她们过去,都剃了头,怎还不是青头贼的女娘便真是带了两个逃家的花娘,那也是苦命人由得她们去罢”
那小队长听到后一句,这方才软下态度来,城防营中便有人出来相劝做和事佬,硬是将那小队长和王琼华劝开了,众人往外走了几步,让出上岸的空地来,“去吧一场误会罢了,可不要搬弄是非的,你那罪名好大,我们也不是什么尊贵人,如何承担得起”
王琼华哼了一声,依旧拿着架子,并不说话其实她是怕说多错多,毕竟从未见过真正的买活军女娘,只是按着自己的想象,结合了一些平日的见闻演着。报喜在她身边,也环着胸,竭力地做出一副威风的样子来,为王琼华帮衬。
船篷内呼吸声逐渐更低微下去,花船从岸边这群兵丁脚下的水道划过,火把光不住颤动,许多人都好奇地盯着王琼华和报喜若是白日里,一定会被看出破绽的,好在这是夜里,而城防军毕竟没有玻璃灯笼。王琼华一动不动地站着,高高抬起头,时不时还冷笑一声,她的腿肚子其实正因极度的恐惧而抽着筋,只是她一点都不显出来。
在船尾,赵大默不作声,把船撑到码头边上,低沉地说了声,“今日货沉”
买活军的兵丁便也走来帮忙,他们大概是接应惯了的,很是机敏,能领略到赵大的暗示,一群人都上船来,也没挑灯笼,借着夜色和身影遮掩,将三个小脚女儿随意地打横抱着,两人一人抱头一人抱脚,犹如抱箱子一般,很快就走入自家的院子里。那些拿火把的兵丁退得又远,便是有人伸长了脖子,往他们这里怎么探看,也硬是看不清到底运的是什么东西。
“快搬,快搬,搬完了回去吃饭”
买活军的队长在岸上吆喝着,又从怀里掏出了几张哗哗作响的东西,走到城防营那里,“小孩子不懂事,话说得难听了,几兄弟多包涵这点钞票不多,兄弟几个分分,明日来我们买活军这里换点小东西是划算的”
那些兵丁们便觉得很有了面子,都纷纷笑道,“老兄客气了”
“俺们也是没办法,上官有令,最近要加强城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