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扮演着自己的角色,尽职尽责地劝诫了起来,“如信王殿下所言,此事——此时还可以开价!大江以南这些省道,每年的赋税数量也是不少,若是在名分上能落实代管,或是如壕镜、新安以及广府道之例,那每年还会有一笔税银,能维持户部收入,倘若让买活军自己发兵去取,那,他们还会不会给这笔钱可就不好说了!”
这番话,确实切中了要害,也把信王的暗示给挑明了,皇帝仔细听着,面上并无惊容,很显然他也早想到了这一点,他并没有否认田任丘的提议,而是立刻提出了一个问题。
“话虽如此,可大江以南——老田,你不会不知道吧,如今朝臣泰半乡籍何处,把这些地方全都割让给买地,他们能答应吗?!”
他还要继续往下分析,皇帝似乎也诧异于田任丘罕见的疏漏,这样的事情,怎么能想不到呢——
他忽然明白过来了,不再往下说了,而是震惊地望着田任丘,被他的话所蕴藏的潜台词给镇住了,田任丘则镇定地望着皇帝,微微点了点头——
“陛下,万事万物无不如阴阳太极,居安思危,危中见安——”
他压低了声音,“此事若是能处置得好,未尝不是我等将臣党连根拔起,断其根源的一个好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