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式当然不是真去码头,趁郭怡还在青山,把岳父大人从死神怀里拉出来,然后再回京过年。
只是这几天脑子被夏星月整的很出戏,两世为人,第一次感觉要被人踹了,而且踹的一点预兆都没有,严重怀疑自己的能力。
工科男确实不注意很多生活细节,天下又下雪了。
这猪脑子也不想想,岳父既然是三轮车失控发生意外,那肯定是有意外因素。
比如,路滑!
甩掉司机到码头待了几天,腊月二十五,三四十迈蠕动缓行,沿着滨海省道穿越三个地级市。
她是海右潍河人。
岳父的加工厂不在潍河,而是莱湾的东面,离家一百公里,莱市海边。
没有导航,黑咕隆咚的,走错两次,多绕了三个小时,终于在二十六早上七点多,来到加工厂附近。
滨海平坦的平原上,整整齐齐的盐田一望无际。
太阳从东方升起,没有墨镜,积雪反射阳光异常刺眼,又累又饿。
加工厂在盐田中间,周围只有这一栋建筑,一圈围墙,非常显眼。
比工厂还显眼的是范式的车,洁白世界一点黑。
八点,远远的就看到工厂门口有两人铲出一片空地,八点半,溜达到跟前,年长的保安盯着他很久了,范式干脆停到门口,披了件新买的大衣下车。
望了一眼里面,静悄悄的,他们应该是放假了,焊接的简易门楼和低矮的厂房与印象中一模一样。
“先生,你这是迷路了吧?”
口音很亲切,范式递给他一根烟,“是啊师傅,白茫茫一片,不知怎么转到盐田里了。”
“看您车牌还是京城人,您这可绕的够远,去哪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