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安平歪着头望向黄再兴,冷笑道:“上海室主任?姓黄的,你们党务处真的是狗改不了吃屎啊!这一次抓我又是什么理由?千万别说我是共党,一个借口用两次就没意思了!”“张组长,咱们明人不说暗话,能请你进来,必然是有缘由的!无缘无故可不会劳您大驾——咱们没必要兜圈子,你交代你的问题,党国对弃暗投明者向来宽宏,你何必遭那个罪?”
张安平怒道:
“我交代你大爷!”
“姓黄的,想整我就直说!少他们给我兜圈子!不就是想报仇吗?老子接着!”
“想给老子扣帽子?没门!”
黄主任摇摇头,道:“既然张组长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对不起了——上刑吧!”
“对了,我听说张组长教刑讯时候嘱咐过,刑讯的目的是获得情报,不是把人打死,记得请几位医生过来,咱们好好招待张组长!”
早就按捺不住的特务们立刻应是。
……
又一个黑暗降临的夜晚。
王世安孤身一人来到了上海室本部,在黄再兴的陪同下来到了刑讯室外。
通过窗口看了眼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的张安平,王世安皱眉道:
“这都没招?”
黄再兴无奈道:“没招。”
“但我确定他绝对是共党,要不然他怎么可能这么嘴硬?”
王世安眼神变得阴狠:“他身边不是还有个女的吗?”
“她不是共党。”
王世安反问:“她是不是共党很重要吗?”
黄再兴恍然,立即招呼一名手下过来,下令道:“去把曾墨怡提出来,当着张世豪的面用刑!”
手下看了眼王世安,小声道:“主任,曾墨怡是特务处的……”
黄再兴含笑看了眼手下:“嗯?”
手下一个激灵,赶紧应是。
很快,曾墨怡便被带了过来,几分钟后,曾墨怡惊恐欲绝的喊叫变成了撕心裂肺的惨嚎。
面对女伴受刑,意识清醒的张安平却由始至终一声不吭,根本没有像王世安和黄再兴想象中那样,愤怒的咆哮或者交代。
看到曾墨怡被打的昏死过去,王世安吧唧了下嘴巴,小声说:
“这家伙心真铁啊!”
黄再兴也愁了:“怎么办?”
他总以为本部的同僚说张世豪骨头硬,是因为总部那边没有下死手。
但现在他明白了,张世豪是真的骨头硬啊!
王世安琢磨一阵后,道:
“老黄,要不你给他漏一点料,我们看看他反应?”
“正有此有!”黄再兴击掌,唤来一名特务,小声嘱咐几句后静待张安平的反应。
审讯(包括刑讯)时候有个技巧,就是不能轻易明牌,手里关键的证据、信息,会在关键时候用来摧毁受刑(讯)者的心防。
刑讯室内,负责施刑的特务放弃了对曾墨怡的刑讯。
一直面无表情的张安平心里长舒了一口气。
他太清楚特务的尿性了,这个时候越表现的对曾墨怡关心,对特务来说就越认为她是软肋,会变着法子来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