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叫多报了一点?两千元!将近中央军一个连一月的军饷开支了!”
“光凭这两千元,就够定你个贪污了!”
“齐特派员,你别血口喷人!贪污?我怎么可能贪污?装自己口袋里叫贪污,我又没装进自己口袋!”张安平怒道:
“你自己看账本,是不是有一项特别收入?那就是这种盈余!”
有人快速翻到了这一页,看到入账款项后赶紧拿给齐继泽看。
齐继泽一看懵了。
还真有这个款项的入账。
愤愤的看了眼张安平,齐继泽打算将所有账项核对以后再找麻烦。
可账项合着合着他就懵了。
怎么这么多钱?
特别组的开销怎么这么厉害?
他默默计算了一番后,心里震惊,这账本中,光代号“安全屋”的支出就六千多远,另还有别的各种支出,加起来都快八千了。
特别组的钱怎么这么多?
最后账项查完,齐继泽算了算最终的盈余后,更懵了。
我尼玛,除了该趴着的一万五外,怎么特别组还有九千多的钱?
除此之外,特别组还有高达六千多的固定资产(安全屋),名下还有三家公司,虽然持股比例不多,但根据问询,这确实是他们掌握的公司。
齐继泽只好询问:“张副组长,你们不是一共两千经费吗?怎么账面上会有这么多的资金?你这来源光写了入账!”
“怎么来的?当然是我东讨一点,西要一点积攒下来的。”
张安平“委屈”的说:“上面不给钱,我们就只能自食其力了!”
“为了经费,我求爷爷告奶奶,甚至不惜向熟人下手——吴老哥也是看我可怜,才这么支援我的。”
你不要提吴敬中行不行!
齐继泽在心里大骂,吴敬中要是知道特别组的财务状况,估计能活活气死!
“好,别的不说,这安全屋到底是什么?账面上这是固定资产,总投入多达六千多元,但具体是什么?”
“保密。”
“张世豪!这是在审查你!你保什么密?”
“不是说让我配合调查吗?这就成审查了?你意思是我犯罪了是吧?上次这么跟我说话的是党务处,怎么,现在轮到自己人跟我这么说话了?”
张安平猛的站起,一巴掌拍在桌上:
“姓齐的,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老子拿着两千的经费起家,现在乱七八糟的资产、现金加起来小两万!”
“你跟我说说贪污问题!”
“老子贪哪门子的污?有本事告我去,就说我张世豪拿着两千的经费,东挪西凑,两个月后堆起来小两万的家当!”
“去啊!你特么去告啊!”
“不服气是吧?来来来,有种抓我!我被党务处抓了两次,还没被特务处抓过,我倒是想试试被特务处的自己人抓起来!”
张安平的怒吼让齐继泽冷静下来。
他是查上海站经费问题的,不是来给特别组添堵的——特别组只要证明从上海站“坑”来的经费没有被贪污,那自己的任务就完成了。
和这位瘟神置什么气啊!
齐继泽想服软,毕竟抓瘟神的后果太严重了,党务处的两次例子在那摆着,谁敢当第三个教材?
可毕竟是本部特派员,服软的话……
好在郑耀先这时候劝架:
“世豪,齐特派员也是为了任务,你别发脾气,坐坐坐,消消火——齐特派员,咱们的任务是查上海站的经费问题,现在张组长已经证明经费没有被贪污,咱们是不是可以去复命了?”
张安平是故意爆发,主要是因为姓齐的这家伙不识好歹,但也晓得见好就收的道理,有郑耀先打圆场,便道:
“齐特派员,是我的错。今晚小弟请客,一醉方休。”
反应过来的齐继泽也挂起了笑脸:
“张组长言重了,是我办事心切,言语不当。这酒嘛就不喝了,麻烦张组长出一份报告,详细说下上海站经费的使用,我这个特派员,也算是对上面有交代了。”
“没问题!”
张安平满嘴答应,然后笑眯眯的从抽屉中掏出了一份文件袋,上书:
上海站经费支援总录。
齐继泽满脸堆笑的接过文件袋一摸。
艹,早有准备啊!
吴敬中啊吴敬中,你以为你给张世豪挖了个坑吗?
不,你特么是拿挖坑的土给人家打了地基,顺便自己钻坑里了!
“齐特派员,吴老哥是因为我的事被抓的,这经费也没有被贪污,那他是不是可以被放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