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你怎么成副主任?难怪你能搞这么大动静!”
张安平叫屈道:“我搞这么大的动静,还真和这个头衔无关。”
说着他便解释了自己因为伪装成贪生怕死之辈,被云岳请来当佛像的缘由,顺便解释了许忠义的情况,又将现在的“升职加薪”的情况汇报。
戴处长闻言呆滞。
“你学生成上海特务委员会主任了?你成特务委员会掌权的副主任了?”
这结果实在是秀瞎他眼啊!
张安平“害羞”的点头,一股得意怎么也藏不住。
但戴处长在震惊之后,神色却凝重了起来,他道:
“安平,你差事你必须尽快甩脱,实在甩不脱,你就让许忠义掌权,你不能掌权,明白吗?”
张安平闻言是真的感动。
表舅对自己,是真没得说!
但他还是装作疑惑道:“为什么?”
“安平,情报这一行,越显眼越容易出事!”
戴处长教导道:
“你要是执掌特务委员会,你得给日本人有交代。你呢,虽然下手狠辣,但对自己人心太软!你做不到把自己人当弃子,你觉得你能对日本人有交代吗?时间一久,特务委员会没有建树,日本人要么怀疑你能力,要么怀疑你的身份。”
“做情报这一行,一旦被怀疑,想洗清可不容易!”
张安平凛然道:“我知道了!”
“这段时间最好物色一个能接你权汉奸,慢慢将权利移交过去,你挂个有名无实的副主任经商挺好,知道吗?”
张安平受教状:“是。”
见张安平听进了自己的话,戴处长便不再多交代,反而对曾墨怡道:
“墨怡,你去给我买点吃的。”
曾墨怡知道这是有私密话,马上拿钱离开。
离开后,戴处长笑吟吟道:“你小子是不是要请我这个媒人喝杯喜酒?”
戴处长是lsp,进屋看到两人的床后就知道已经弄假成真了——之前张安平还信誓旦旦向他说过自己睡地板呢!
张安平闻言讪笑,干笑道:“日久生情,日久生情。”
“嗯,我给你补一道手续,把你的婚姻改一改,处里打算出一个新规,国难期间,禁止结婚。”
张安平自然知道军统的这项家规,但还是装出惊诧状,道:“这是不过日子了?”
“说什么呢!国难期间,作为特工,有牵挂就容易消沉、失去斗志,懂吗?”
“好吧,反正我是拖家带口的人。”
“你啊!”戴处长摇摇头,随后谈起正事:“你在共党那边埋的钉子如何了?”
张安平郁闷道:“还是老样子,去十个,有六七个熬不了多久就回来,剩下的三四个,直接找共党交代身份!二十个里面能有一个留下就不错了!我就纳闷了,这共党有这么大的吸引力吗?”
戴处长知道张安平说的是真话——往地下党掺钉子还容易些,给延安掺钉子,难度太大了。
那边的条件艰辛,不是真正的共党,是真的受不了那条件。
可真正的共党,对那边反倒是甘之如饴!
不过他问的不是这个,解释道:“我是问有没有王世安的消息!”
王世安就是“叛逃”的上海站前站长,“无限”张安平导致张安平被党务处密捕了六天的元凶,杀了“佛龛”李崖后“叛逃”。
“前不久传来了一则消息,有枚钉子说他见到一个人,疑似王世安,目前正在查——您也知道,那边咱们的电台不好带过去,情报只能靠人力中转,传递起来不易。”
戴处长摆手道:“不用查了,已经确定是王世安。”
张安平吃惊:“他真的是叛徒?”
其实,这是早就布置的一条线,但上海站被清洗后,这条线并没有动。
不是不想坐实王世安的共党之名,而是不敢在当时实锤这件事——以戴处长的情报经验,如果马上坐实王世安的共党之名,容易起到反效果。
这件事果然一直被戴处长的惦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