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处长拳头紧握,恨不得给装模作样的张安平两拳。
深呼吸一口气后,他道:
“我说!”
“姓张的,我说——但你要是坏了我的事,我不管谁护着你,我都要把你弄死!”
“洗耳恭听、悉听尊便!”
徐处长不理会张安平这幅死猪样,深呼吸一口气后说道:
“共党在上海有一个隐藏很深的家伙,代号‘喀秋莎’!”
“在数年前,他便开始冒头,向共党提供资金支持,而在去年,这个‘喀秋莎’甚至向共党提供了一批盘尼西林。”
张安平撇嘴,嫌弃道:“老掉牙的情报了。”
正在讲述的徐处长好悬一口气没上来活活气死。
凶狠的瞪了张安平一眼,他怒道:“你特么听不听?”
“听!”
“但徐处长你能不能说点有用的?盘尼西林的中国经销权被全球贸易控制,美国人有钱就是爹,弄点盘尼西林有什么可惊讶的?”
张安平一副我见过大世面的样子。
“40吨呢?”
“一次性40吨盘尼西林呢?”
徐处长幽幽的道:“根据我的情报,‘喀秋莎’曾一次为共党提供过40吨盘尼西林!”
张安平腾的一下站了起来,紧接着失笑道:“蒙谁呢?”
“我还是头一次听人用吨为单位计量盘尼西林!”
徐处长冷声说:“如果不是这样,我用得着专门跑到上海来吗?”
张安平惊骇的看着徐处长:“这怎么可能?!”
“这怎么可能!谁有这么大的本事?上海这一亩地三分地上,绝对不可能有人拿到40吨的盘尼西林!”
他是真的震惊。
40吨的盘尼西林,是他在自己的股份被够鈤的资本家侵吞前搞出来的,也不是一次性提出来的,就是在工厂源头查也查不到!
运抵上海交给了钱大姐后,也是分批次运输的,即便是知情人,顶多知道地下党获得了一批盘尼西林,根本不可能知道总数。
徐处长道:“对!我也这么认为,但事实是共党手里,确确实实有如此庞大数量的盘尼西林!”
“而根据我了解的情报,你的人救出的共党中,有人参与过那一次盘尼西林的转运!”
“你现在明白我为什么要找你要人吗?这个‘喀秋莎’我必须要查出来!此人绝对不可留!”
徐处长看着张安平,等待张安平给他答复。
“‘喀秋莎’此人,我也有所了解。徐处长,但这件事为什么非得是你们党务处搞?我们特务处也能自己查!我追查此人已经年余了!”
正宗的我查我自己,能查出来才有鬼呢!
徐处长闻言,面无表情的看着张安平。
我给你脸了!
我他妈已经给你脸了!
我一个党务处处长,正在筹建的中统局副局长,在你一个小小的上校跟前三番五次的忍让,脸给你了!
你想在我跟前吃干抹净?
你,试试!
张安平读出了徐处长眼神中的威胁之意,干笑道:
“好吧,人给你让你查,反正我查了一年多没查出什么来。”
徐处长闻言,给了张安平一个算你识相的眼神。
“不过,我只能把你要的人给你,其他的共党不能给。”
“原因!”徐处长可不信张安平通共,这小子要是身在自己手下,绝对是一员对付共党的大将。
他通共?
不可能的!
张安平笑呵呵道:“机密!”
徐处长倒也没追问。
不过他认为张安平无非就是不想被共党逮着【投诉】而已,此时全民携手抗战,故意扣下共党很容易被当做出头鸟,被舆论的口诛笔伐。
“还有一件事。”
张安平闻言乐呵呵道:
“这次出价多少?”
他是故意这样问的。
姓徐的提出的第一件事,绝对不值三十万!
可自己开价三十万对方就同意了,这里面绝对有猫腻。
这也是张安平之前故意撩拨,在姓徐的道出了缘由后他却【毫不为难】同意的原因。
三十万啊!
仅仅是几名共党,且姓徐的已经道出了缘由,这种情况下他要是还不同意,这等于在额头贴了几个大字:
我有问题!
但他清楚,姓徐的必然还有别的“所求”。
徐处长不理会这厮的要价,自顾自道:
“我希望你能帮助重建上海室。”
这也是他特意来上海的目的。
党务处太惨了,真的太惨了!
上海室两次全军覆没,两次寸功未建就全军覆没,脸丢的干干净净。
在特务处上海区的对比下,党务处简直就是狗屎!
深知张安平底细的徐处长,看到张安平现在都混成特务委员会副主任了,岂能不动小心思?
要不然,他怎么可能开价三十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