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张安平没有反应,便又道:“局座的命令我有些迷糊——他为什么不调走老王,非要老王当京沪区副区长?而且还是在这个徐天被老王先斩后奏撸掉了站长职务之后。”
张安平依然是笑了笑,徐百川不满道:“局座是不是跟你说什么了?”
“没说——”张安平摇头,但莫名其妙的说了句:
“老王其实人不错,就是……太狠了。”
太狠了?徐百川一脸的茫然,但张安平却已经不愿意继续这个话题了。
见张安平如此,徐百川便知道张安平心里有数,遂不再纠结这个话题。
在张安平的地盘跟张安平打擂台,戴春风来了都够呛,更别说是王天风了,他只是不想看到京沪区出这种糟心事,所以提前想探探张安平的心思,免得张安平对王天风下死手。
毕竟,一旦二者因为权力而斗起来,倒霉的是整个京沪区。
张安平的目光无神的望向了平静的江面,老戴从头到尾都没有叮嘱过有关王天风的事。
但王天风突然间开始清洗自己的人手,从哪方面来说,都很不科学——淞沪会战之前、淞沪会战期间,王天风跟自己合作过,甚至挂名过上海区的区长职务,可老王从未干过这种事。
现在突然间做这种事,再结合原时空中的情况,张安平闭着眼睛都能猜到,王天风这混蛋,怕是又要整幺蛾子了。
这家伙为达目的誓不罢休,甚至连自己的命都可以作为筹码,不知道这一次……到底要闹什么幺蛾子!
一路无话,张安平和徐百川经过几经中转,顺顺利利的回到了上海。
徐百川没有进城,而是去了淞沪指挥部,他要通过淞沪指挥部联系到忠救军,重新接管忠救军的权力体系——他徐司令虎入山林、龙归大海了!
至于张安平,则在回到了上海的第一时间就摸到了王天风住处。
……
张安平经常念叨说“我的一亩三分地”,这话可真不是吹牛,王天风的住处的密级是相当高的,但再高又如何?
张安平君临上海,上海站里就没有任何事能瞒过他!
他进到王天风住处的时候老王不在,张安平便悠然的躺在了沙发上假寐了起来,直到一身商贾打扮的王天风在晚上九点多出现。
开灯刹那,王天风猛然抽出了枪,对准了沙发上假寐的张安平。
他被吓到了,从进门开始,他就没发现有人来过,直到开灯后惊鸿一瞥看到沙发上躺着的人影后才浑身警铃大作,毫不犹豫的拔出了藏起来的手枪。
被枪指着的张安平却慢吞吞的道:“别手抖,我躲不过子弹。”
王天风悬着的心这才放下,他看了看张安平后,将手枪重新放到了原位。
“你来了。”
他说话间将帽子挂起来,走到张安平对面坐下后,无悲无喜的看着张安平。
“你应该笑着对我说这话,这样才符合口蜜腹剑的样子,也符合你想要营造的局势——”张安平伸着懒腰坐起来,打了个哈欠后说道:
“接连把我六个得力的手下撸掉,这几天日子不好过吧?”
上海站,那可是张安平的基本盘,王天风要是老老实实当京沪区代理区长,不干预上海站的人事,上海站绝对会无条件服从他的任何命令。
可偏偏王天风表现出了一副要清洗的样子,这下自然是捅了马蜂窝,从徐天被撸掉开始,王天风的命令在上海站就失灵了。
别说是上海站了,就是京沪区的其他站组,这时候也都观望了起来。
【卧槽,这个疯子想抄张世豪的老窝?这不是老寿星吃砒霜嘛!】
这也就是张安平口中的“寸步难行”。
王天风平静道:“在古代,你这种行为叫军阀割据。”
张安平嗤笑一声,道:“别说古代了,几年前咱们不也是这样吗——我是不是割据,局座心里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