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他们耕田,算他们一直在做劳役,名目自然由小旗随便立。
那些征役民夫则都是种地的流民等,他们存在于现实,但不存在于册上。
此次是临时强征,不去也得去,谁让他们正好在呢?
上面只要人,不管其他!
此次实际上是发兵六人,丁二十一人,征役流民四百六十三人,一共五百人。
民夫的好处,大半也都被小旗给扣走了。
……
而五百人的队伍,也算不小了,但站在船上的那群五川屯运输队的人,怎么看也就四五十人。
十不存一!
哪怕据先回来的人传闻,五川屯的运输队遇到过袭击,死了不少人。
可这剩下的人,也太少了。
很多人忍不住了,顿时哀鸿一片!
幸好冬天水位低,否则失足掉进河里面,就又是一条命。
而山氏眼尖,一眼就发现了,队伍前面那举旗子的唯一一个正兵,正是丈夫山岘。
他虽然消瘦很多,四十岁的年龄五十多岁的样子,但眉宇间依旧熟悉。
山氏顿时捂着嘴哭了起来,喜极而泣。
她原为富商府中的丫鬟,受过启蒙,随主家一起发配充军,后被指配给山岘为妻。
这已经比她家小姐好了,原来高高在上,现在世代为奴,永世不得翻身。
所以,并不觉得丈夫身份低微。
而山岘幼时也曾经受过启蒙,对妻子并不苛刻,两人相处很好。
……
山岘并没有看到妻子,那身羊皮让他晃了眼,他离家的时候,家里可没有羊,更没有羊皮。
一直到船靠在河岸,这才看到妻子。
山岘的眼睛也湿润了,是高兴,是感触。
九死一生的归来,值得高兴,九死一生的经历,深有感触。
……
队伍在村前解散,没有接到亲人的家属们,有的坐地恸哭,有的去追赶已经溜掉的小旗质问。
不管别人如何,山岘径直走向山氏。
“娘子!”
“哎!官人受苦了!”
“都过去了!”
“夫人,天寒地冻的,快带老爷回去吧。”
“哎,我都忘了。”
旁边有个看起来不满三十岁的妇人送上了猪皮大衣,山氏连忙给丈夫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