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薛太太的娘家够硬,说不定薛太太和薛蟠这时候坟头草都发过好几茬了。
薛宝宝回想着那位声音洪亮、脾气爽直的薛二老爷,回想着美大叔经常向她盛赞,薛二老爷不像薛家的人,十分有豪侠之风,让她有事就去求他。
薛二老爷连一手撑起薛家十几年兴盛的家主都能瞒过去,爽直仁义的人设一立几十年,骗过了所有人。
别说是薛蟠了,哥哥在这,也不一定能算计过他!
薛太太经过最初的不敢置信,现在已经过渡到了愤怒的阶段,一叠声地喊,“明天一早就去请老祖宗,我要当着老祖宗的面问他,问他对不对住老爷,问他到底为什么这么算计我蟠儿!我们到底哪里对不住他了!”
薛太太说着止不住地抽泣了起来,“老爷啊,你狠心死了,留下我们孤儿寡母地叫人欺负啊!你怎么就那么狠心啊!”
薛宝宝抓起茶杯灌下去一杯冷茶,勉强冷静下来,“薛叔,有没有确切的证据?”
薛沉赞赏看了薛宝宝一眼,姑娘果然聪慧,一问就问到了点子上。
“没有,这样的小事,二老爷又怎么会亲自出马?
都是二房的三管家李义正出面,银钱来往也都是李义正经手。
李义正还给胡三写了个保证书,说是如果有一天事发,一定会保住他,还盖了私印。
胡三说那私印是二老爷的,我看了下,不但私印不是二老爷的,连字迹都不是李义正的”。
也就是说,别说告到老祖宗那儿了,就是告到应天府,或是求了薛蟠那个牛逼轰轰的舅舅王子腾帮忙,也拿薛二老爷没办法。
薛宝宝默了默,问道,“那就没有办法了?”
薛沉早就想好了对策,“也不是没有办法,二老爷既然可以收买胡三,我们也可以再找个胡三胡四的等着他再收买,引蛇出洞,收集证据。
不过这个法子一来肯定需要很长时间,二来也不一定就能确保二老爷会上当”。
薛宝宝,“……”
好话歹话都给你说了,我还说什么?
薛太太哭骂道,“不必那么麻烦,我回家求兄长,直接将那个黑心肝的抓到应天府去,我就不相信他能熬得过酷刑!”
薛宝宝,“……”
虽然听着很不靠谱,但至少比薛沉提的那个靠谱。
这里可不是讲法律讲法度的新社会,而是官官相护、欺压百姓的封建社会!
薛宝宝沉默了一会,决然开口,“妈,咱们家大业大的,哥哥又不成器,就算扳倒了二叔,也还会有其他人,甚至会有连舅舅也得罪不起的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