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太太却是比薛太太厉害许多,一听薛太太说起就知道其中有利可图。
不说其他,至少也拿住荣国府一个把柄,日后若是有事,也好说话。
王太太和薛太太来了,贾赦和贾政忙避了出去,只刑夫人留了下来。
两厢见过礼后,王太太就说要去看王夫人,贾母自是不允。
王太太就哭道,“老祖宗,这次原是我妹妹行差踏错,我也不敢说什么。
只我妹妹再错,那也是我王家的女儿,我总是要去瞧瞧,还请老祖宗慈悲!”
贾母知道她这是得了消息,想要借王夫人被贾政毒打之事做文章,只不冷不热道,“劳舅太太费心了”。
王太太又说了许久,贾母只不接话,说了几句后索性直接道,“现在时候也不早了,我老婆子也乏了。
舅太太和姨太太先回去吧,有事明天再说”。
薛太太急了,就想说话,王太太生怕她坏了自己的事,忙抢着道,“老祖宗不必着急。
贾史王薛四大家族,向来以贾家为尊,我王家也向来敬仰贵府,这才接二连三地将女儿嫁过来。
只王家虽则门第比不上贵府,女儿们也是千娇百贵地养大,从来不敢叫她们受了委屈,更不敢叫她们短了银钱使。
如今,我倒是想问一问老祖宗,怎的我妹子嫁到了贵府,做了掌家夫人,怎的反倒沦落到要放印子钱补贴儿女?
我那可怜的侄女,更是被老祖宗不分青红皂白地抄捡了屋子,她以后可还怎么做人啊!”
王太太一边哭一边说,绝对地唱念俱佳。
贾母见她还敢倒打一耙,连连冷笑,“王太太,你是晚辈,老婆子也不好欺负了你。
我今天只一句话,你若是觉得王家的女儿在我们家受了委屈,只管接回去便是,我绝对不拦着!”
王太太见已撕破了脸,也不哭了,连连冷笑,“贵府这是见事情兜不住了,要丢车保帅了?
只不知道,这是老祖宗的意思,还是妹夫的意思?娘娘知不知道?宝玉又知不知道?”
贾母一哽,打了老鼠,伤着瓷瓶儿,这些年,不是看在娘娘和宝玉的份上,她又岂会容着王氏如此做大?
王太太瞥见贾母的神色,知道自己捏住了她的软肋,更是得意,“老祖宗,四大家族向来同气连枝。
如今贾府遇到了难事,正是我们该出力的时候。
我们老爷倒是与顺天府尹颇有几分交情,免不得我使人拿了老爷的帖子请府尹大人通融几分。
还请老祖宗及贵府上下勿要善待我王家女儿才是”。
王太太打算得很好,让人拿了王子腾的名帖抹平此事。
自己再从贾府勒索个二三十万银子,只说是其中的花费。
这样既可以拿住贾府的话柄,让贾府欠下人情,还可以得一笔银子花销。
自从薛家那边不再任她支银子后,她的手头着实有点紧。
贾母冷笑,“这点小事,我们还能解决得了,就不劳舅太太费心了,舅太太今天威风也逞够了,这就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