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柳说了,又加了一句,“虞指挥使的俸禄虽然看着不起眼,但其他来钱的渠道很多,绝对的身家巨万,你问这个做什么?”
南星却不肯说,等收拾妥当后,就要往外跑,西柳忙拦住他,“你受伤了,今天好生歇着,不许乱跑”。
南星一个跟头翻了过去,喊道,“我有要紧的事跟主子说!”
要紧的事?
一大清早的,虞指挥使能和薛姑娘说什么要紧事?
不过,许是跟薛姑娘有关系的,在主子面前都是要紧事吧?
西柳摇摇头,主子的事,他管不着,还是把那个笨蛋换下的血衣处理一下。
宝幢正在做早课,只他做早课却和别的和尚不一样,他不念经,也不打坐,只每天早起抄经书。
南星飞快跑进去,一边跑一边喊主子。
宝幢理都没理,南星继续喊,“主子,你的护卫长是几品,一个月多少俸禄?”
宝幢不紧不慢写完手中的“罗”字,放下笔,转身莫测看向他,“三品,一个月二十两”。
南星丧气,“才二十两啊!”
“问这个做什么?”
南星完全不设防,倒豆子般道,“我刚才去找薛姑娘,正好听到虞指挥使对薛姑娘说:宝宝,论容貌、论能耐、论钱财、论官职,我哪样配不上你?嫁给我,你不亏的!
我刚刚问过西柳了,西柳说虞指挥使很有钱的,主子,我给你做护卫长,你能不能也给我很多钱?”
宝幢琥珀色的瞳孔中星芒点点,“那你要做护卫长,要很多钱,是要做什么?”
南星灿烂一笑,“我要给薛姑娘做童养夫啊,当然不能比虞指挥使差太多,不然薛姑娘肯定不选我啊!”
宝幢继续问,“那你为什么要做薛姑娘的童养夫?”
“那我就可以天天吃到薛姑娘做的好吃的啦,还能天天见到薛姑娘!”
宝幢循循善诱,“薛家是做生意的,他们家的童养夫是要会做生意,会算账的,你会吗?”
南星惊恐摇头,打架他在行,算账?
算盘到他手里能撑过半个时辰,都算那个算盘结实了。
“而且童养夫地位低下,别说是天天吃薛施主做的饭菜了,都不许上桌吃饭的,天天有点残羹冷炙果腹就不错了。
而且一旦犯错,就立刻要被赶出去,你觉得以你的蠢样子会永远不犯错吗?”
南星更惊恐了,他怎么可能永远不犯错?
他能保证三天不犯错,就不错了!
宝幢满意看着南星惊恐的模样,总结陈词,“所以,你就不要想着做薛施主的童养夫了,你做不好的”。
南星咽了口口水,“可是我想吃薛姑娘做的饭菜,还想天天看到薛姑娘”。
宝幢沉吟,“那就有点难办了,啊,不如你去做薛姑娘的侍卫,这样就能天天见到薛姑娘了。
再好生讨好讨好阿魏施主,这样阿魏施主在吃薛施主做的饭菜时,就不会忘记也偷偷给你也送上一份了”。
南星眼前一亮,连连点头,随即又想起来,“可是,我要保护主子”。
宝幢合十竖掌,悲悯开口,“阿弥陀佛,你自去就是,我又岂能忍心约束于你?”
南星纠结了半晌,终于还是吃货的本质占了上风,决然开口,“主子,我和哥哥调个班,晚上回来保护你!
白天我就去给薛姑娘做护卫,这样两头都不耽误,我还能给主子带晚食回来吃!”
宝幢微微一笑,宛如佛子拈花宝相庄严,“阿弥陀佛,不必如此。
你既跟了薛施主,与我便不再有主仆之名,不必再记挂我,我亦无需你记挂,你安心去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