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宝宝知道那是喜悦的泪水,却更是愧疚的、悔恨的泪水。
羊太后是在哭宝幢,哭她的孩子从小体弱多病、时刻徘徊在死亡边缘。
也在哭自己,哭自己身为一国之母却连自己的孩子都救不了。
甚至在他病重,在他痛苦的时候连陪在他身边都做不到……
薛宝宝安静地伏在羊太后怀中,轻柔抚着她的后背,直到羊太后激烈的情绪慢慢平息,方缓声道,“娘娘不必伤心,如今王爷已然痊愈,定然能长命百岁、安宁富贵一生”。
羊太后的眼泪又涌了出来,哽咽拍了拍薛宝宝的后背,“好孩子,你是小七命中的贵人,你说的话定然是准的,定然是准的!”
薛宝宝点头,坚定开口,“肯定准的,娘娘放心”。
太后娘娘重重吸了吸鼻子,勉强控制着泪意,“好孩子,你救了宝幢,本宫怎么赏你都不为过。
只你毕竟是个女儿家,大张旗鼓地说出来,反倒损了你的闺誉。
本宫的寿辰很快就到了,到时候本宫就以你伺候妥帖为名,收了你做义女,封做郡主。
你放心,虽然不好说出来昭告世人,你对小七的恩德,本宫定会铭记终生,也会叫皇帝好生记着,定保你薛家满门富贵”。
薛宝宝一听羊太后真的说什么郡主不郡主,忙挣开羊太后的怀抱,跪下推辞。
羊太后摆手,“此事本宫心意已定,你不必推辞,一个郡主而已,又岂能抵你救治小七的恩德?”
薛宝宝不敢和羊太后扯皮,见推辞不得,只得跪谢受了。
……
……
薛宝宝不是什么清高的人,更是清楚在这封建社会,地位的尊崇会带来无数的便利和好处。
能得羊太后亲口说收义女、封郡主、保薛家满门富贵,她自然求之不得,只她总觉得有点心虚,唔,德不配位的心虚。
于是,第二天一早,宝幢又来厨房“视导”工作时,薛宝宝免不得就和他提了。
宝幢十分不解,“不就是个郡主,有什么好不安的?”
要他说,他的妹妹就该封公主,还得是有封地的那种公主!
等薛妹妹封郡主大礼,他就将神农山的封地送给她!
薛宝宝,“……”
格局又小了。
“母后已经和父皇和皇兄都说过了,此事已经定下来了”。
宝幢一锤定音,薛宝宝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说什么,只得道,“王爷,你先回去吧,早膳马上就好,我叫人送过去”。
宝幢看了看她,点头离开。
薛宝宝将早饭忙活好,着人送过去,自己拈了块桂花米糕,一边吃一边用意念查看解牛刀空间的情况。
唔,心情不好,找找看有没有什么时令的水果,待会回去偷偷摸一个出来吃吃。
薛宝宝正看着,一只手忽地破开解牛刀空间迎头压来,那种视觉感,绝对不啻于当年孙悟空被如来佛祖压在五指山的惊悚。
薛宝宝本能地举起双手护住头部,同时猛地往下蹲去,蜷缩起身体,惊声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