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君峣在旁边笑说:“好好,你妈妈不愿意就算了。”
“不能算。”好好坚持己见,“有才能救应该发挥出来,不然就像蒙尘的珍珠,没人能看到真正的光彩。”
陆明珠刮了她鼻子一下,“一点点大,你懂什么?”
好好晃着她的手,“妈妈,妈妈,都说言传身教,您得给我做个好榜样呀!”
“行行行。”陆明珠被她缠得脑门儿疼,有点理解傅玉麟为什么想逃离那个富太太的纠缠了,“不过我不是钢琴家,以前学的时候就是为了陶冶情操而已。”
连级都没考过。
低头看看身上的衣着,是很得体的连衣裙,她便坐到钢琴前。
当修长雪白的纤纤玉手放在琴键上,指尖在黑白上跳舞,像小精灵似的,恬静优美、明朗欢快并饱含诗意的降e大调夜曲顷刻间流淌出来。
很快就有听众陶醉其中,甚至摇头晃脑。
谢君颢倚柱而立,闭着眼睛。
谢君峣则双眸闪光地看着妻子,眼神里充满赞叹。
傅玉麟从未听陆明珠弹过钢琴曲,陡然听到,忍不住微微张唇,侧头以震惊的语气问好好:“国际钢琴家说姑姑是天生的钢琴家?”
“对。”好好回答完毕,小声道:“好好听,别说话。”
难得她妈妈愿意露一手。
听说她做菜也好吃,可惜自己没有吃过,有机会一定撒撒娇。
傅玉麟闭嘴倾听。
虽然他不懂钢琴,但随着陆明珠如同珠落玉盘的明朗琴声,好像走进一个静谧美丽的世界,心灵得到洗涤。
等到一曲终了,全场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陆明珠从琴凳上站起身,优雅谢幕。
“怎么样?”陆明珠问谢君峣。
谢君峣竖起大拇指,“是因为最近两年陪女儿练习的次数比较多吗?感觉比我刚认识你那年听到的琴声更动听,充满了感情。”
“我感觉和以前一样。”陆明珠说完,问谢君颢,“大哥,您说呢?”
谢君颢睁开眼睛,正好看到小侄女给他使眼色,他笑了笑,表扬道:“确实有参加国际钢琴比赛的水准,有空可以试一试,正如好好所说,做个好榜样。”
陆明珠不信,“难道神仙附身,让我技艺得到提升?”
要真是这样,人人都是钢琴家。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用一口上海话说道:“你这小囡为什么妄自菲薄?正如你女儿所说的那样,你确是一个天生的钢琴家,虽然技艺不够娴熟,应是缺乏练习所致,但你表现出来的音乐却是足以绕梁日,余音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