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被花刺扎了。
沈弗峥走近,在她伸手前,先捞起来剪子:“窃玉偷香风流事,色字当头一把刀,这事儿我现在常干,我来吧,你到旁边坐着。”
话说得一本正经,声调平平。
钟弥捧着玻璃杯,臀部挨到小凳子上才反应过来,这话耳熟,是她很久以前,在州市说过的。
那也是一个夜风撩拨的夜晚。
她说的是花。
沈弗峥说的,不一定。
虽然他自己说这事儿他常干,窃玉偷香或有,但真操刀剪花的经验是零,学习能力倒是好,钟弥说怎么修,他很快就悟了。
原来不止运筹帷幄,做苦力活,沈老板也是一把好手。
钟弥吸着凉凉一杯饮料。
舒爽的夜风吹拂,玫瑰香,柠檬味,柚子水,还有眼前的沈弗峥,都叫她觉得惬意。
忽而,有车开过,车灯渐远。
又叫她想起某个夜晚的记忆,她也是和沈弗峥一起待在路边,那会儿她连他名字具体是哪三个字都不确定,她在路边等车被胡葭荔那个渣男前任骚扰。
沈弗峥开一辆跟此时门口停着的一模一样的宝驹,给她解围,送她回家。
临别跟她说,以后找对象眼光好一点。
那时候,他的好心提醒里到底有没有私心呢?
钟弥从水桶里取一支除刺的粉玫瑰,在手里转着。
“沈先生。”
他抬头看过来。
路灯在钟弥身后,柔光散落,映在他眼睛里特别好看,他这样没什么表情,疏疏淡淡时最似完美情人,因眼瞳似镜,任天地辽阔,也只小小地映着自己。
钟弥不自禁露出一点笑,“那回在州市,你叫我下次找对象眼光好一点,你觉得我这次选得怎么样?”
沈弗峥一时忍俊不禁,停了两秒,配合着点头评价:“还不错。”
钟弥笑容绽开,拿着花嗅,皱皱鼻子说:“沈先生好谦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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