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这么说?”
陆晨自然知道自己很多理所当然的观念,中洲这些和他概念中的古人差不多的原居民是没有的。
于是他耐心解释道:“在我大夏朝,县令的官阶只有七品,但却拥有刑名钱谷、狱讼、治安、征收赋税、徭役、教化等职权,而政权本身,说穿了就是立法、行政、司法三权,如今的县令除了没有立法权以外,行政和司法大权却牢牢握在手中。”
“而且县令虽然没有立法权,却有律法解释权,有时候可以根据自己的需要对朝廷发布的律法进行解读,以达到某种目的。”
说到这里,他莫名叹了口气。
“一县之地,十万生民之事,皆由县令一言而决,生杀予夺,如此大权在握,万千福祉系于一身,诸多百姓的未来皆在其一念之间,个中风险,何其之大。”
听到这话,符嬅顿时陷入了沉思,就连顾思妙也认真思考起来。
身为曾经的荒州总督,她的职责重点在于御敌于外,所以虽然她手握军政大权,但在荒州的民事上,她并没有怎么干预,只是按照以往的经验,放任各地县衙自治,只要当地官府能完成指定的目标和任务即可。
所以陆晨这番话,对她来说可谓是相当惊奇。
她虽然是武人,但却不仅仅是将才,而是将帅之才,对陆晨这新奇的言论还是相当感兴趣的。
而且,哪怕曾经不感兴趣,现在的她,也想试着触及陆晨主修的济世之道。
这时,陆晨又道:“同时,由于我大夏以修者取士,而不少修士一心证道飞升,一意玄修,心中并无百姓,又谈何治国安民?如夏言夏大人这样爱惜百姓的另类,整个大夏都找不出多少来。”
这话一出,符嬅和顾思妙面色不禁有些怪异。
她们也是修者,求仙证道…本就是理所当然的吧……
不过经过陆晨这么一说,她们心中也缓缓浮现出一种异样的感觉。
陆晨的意思很明显,修者,或者说一心证道飞升的修士,并不适合当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