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正是！”鹿九连忙应声附和。

“他娘的！老子等了他两天两夜，人都等乏了，现在才来，他带了几个人呀？”

“我一个替人传话的厨子，哪能知晓…”鹿九有些窘迫的答到。

“真是他娘的废物！”

李郡尉劈头盖面又骂了一句，起身径直就下楼了，唾沫星子却飞了鹿九一脸。

鹿九有些无奈，但也只好跟着李郡尉踩着吱呀的木梯子下了楼。

这木架土坯的三层小矮楼原本是给过路的邮差歇脚的，下两层都是土夯的屋墙，只有三楼是个木搭的小暖阁，现在被临时用作了李郡尉的馆驿，他一人睡暖阁，手下的那帮喽啰们就挤一挤睡在二楼，一楼的院子则是堆柴火和放牲口的地方。

到了楼下，鹿九又看到了那个所剩无几的汤锅，心如死灰，全然没了杀羊时的快活劲，倒是那俩个刚才烫出猪叫的小厮，此刻正一人手里攥着块还冒着热气的羊肉，哆嗦着嘴吃的不亦乐乎。

这两个兔崽子败了一锅好汤，还有脸吃肉？鹿九有些愤闷的想着。

似是回应他的这个想法一般，李郡尉见此情景也是二话不说，抬起官靴一人赏了一脚。

“就就他娘的知道吃！”

骂完他也顺手从见底的汤锅里拣出小半截羊腿，狠咬了一口啐道：

“那他娘的人呢？”

两个小厮也是乖巧，赶紧把啃了一半的羊肉塞进怀里，就推门出去带路，鹿九已然全没了做饭的兴致，干脆在腰间的围布上擦了擦手，跟着一同前去看看热闹。

这铁壶子坞堡不大，横竖加一起也就二十几亩地，之所以称之为铁壶子堡，是因为它的城墙乃是沿着大道边的一个圆形小土丘所建，惟有东边开了一个形似壶口的方门。

这坞堡虽不大，但从马厩到铁匠铺一应俱全，常听堡里的老人说，这里原先也就是个驿站，为了防范流寇兵祸才渐渐垒成了坞堡，偶尔给过脚的驿卒商贩避风歇脚，郡里觉得险要，便也派了坞长和几个小吏在这值守，也好把持着这前往安定城的必经之路。

“这人是他娘的自己找上门的？”李郡尉一边啃着羊腿问道。

“禀李头，不是一人，而是两个！”

前头带路的小厮倒也乖巧，一五一十做了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