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日,阳大公子窝在被褥里赖着不想起来,太阳都还没把地晒热呢。
正准备再睡个回笼觉,边听富贵在门外喊着来客人了?哪来的客人?哪有不请自来的客人?自己也不认识几个人啊。“莫不是”
急惶惶爬起来穿衣裳,三两下洗漱完就赶去客堂“会客”。到得客堂一看来人,却不是薛大小姐又是谁,旁边还站着一位眉眼与她几分相似的年轻男子,想来是昨日打自己闷棍的薛大少了。
“原来是薛小姐和薛少爷光临,阳帆失礼了,寒舍简陋,二位请坐!”口称见谅阳帆又让富贵看座沏茶。
“冒昧来访,打扰阳公子了”薛小姐声音一如昨日清脆,说着又给阳帆介绍道:“昨日累公子受痛,这便是家兄了”
“薛小姐,昨日之事已了,我受了痛薛小姐却也给足了汤药钱,想来还是我占便宜多些,还请薛小姐休要再提了,却不知二位今日登门是?”
昨天“肇事”双方已经把这事“私了”了,如果是来赔礼道歉的,倒显得多余了,毕竟昨天薛小姐已经当面赔过礼道过歉了,态度不可谓不诚恳。
“今日我兄妹前来一则是登门致歉的,毕竟昨日出手伤你的是我,二来听家妹说阳兄是准备做生意,倒让我有些好奇,就过来瞧瞧”薛腾云接过话头说道。
阳帆是不太理解纨绔子心态的,毕竟像这种年纪的官家子弟,走马章台诗酒风流才该是他们的日常才对,怎么会对个不知所谓的少年人随口一句话感兴趣?
其实这真的太好理解不过了,很多人以为纨绔子就是那种整天无所事事到处惹是生非欺男霸女,花钱似流水,败家如推沙的蠢货。实在是大谬!绝大多数纨绔是有真材实料的,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无所不包,骑马弯弓都不在话下,败家子跟纨绔子实在是两个概念。
后世读史你看那些个名将名相有几个是真正的穷苦人家出身的,多数都出自世家豪族。就跟后世人们常说的豪门和暴发户一个道理。大家族里不光有诗书骑射,经商治世这都是必要课程。
薛县令虽然是个芝麻官,可薛家可是实打实的豪门大族。所以薛腾云对阳帆说的做生意感兴趣自然也是情理之中了,少年心性,总想着在父辈面前证明自己不是个白吃白喝的饭桶,这很符合这个年龄段的人的想法嘛,只是阳帆还没触及到这个层面罢了,用个农家小子的心态去揣摩一个富二代的心理,这本身就不合情理。
阳帆听完也乐了,自己要制作的东西还真是少不了这两位的帮忙,昨天叫富贵买文房物事就是准备厚着脸皮递拜帖请人家帮忙的,倒省了不少事。
“薛兄言重了,小打小闹上不得台面,却不知二位明日是否得空,我有个小玩意儿想请二位品鉴一番,若二位觉得可行,便帮小弟推广一番,如若不成,权当一乐,至于是何物且容我先卖个关子”薛腾云见阳帆说的有板有眼的,便爽快应下。
年少的友谊总是来的干脆利落,昨天还是凶手和受害者,这才过了一晚,便很有些相见恨晚的感觉了。
薛彩衣原本因为昨天的事心里对阳帆有些疙瘩,此时见二人鬼鬼祟祟在那里密谋策划,抑不住心里好奇,当下也放下心思加入讨论组。
直到日上中天,三人这才结束。薛家兄妹见时候不早,便起身告辞。阳帆因为还有要紧事,也就没有留二人用饭。约好明天在薛家别院碰头,阳帆送走兄妹二人。正好富贵找来的手工师傅也到了
阳帆要做的其实就是副麻将牌,因为时间仓促,一时找不到合适的材料,骨头竹子倒是有,可没有塑料,阳帆就只好决定用本地生长的一种硬木替代,木料为米色,切割成块状放进锅里蒸煮过后非常坚硬耐磨。
眼下并不着急大规模生产,先做一副样品出来再教会薛氏兄妹打麻将才是着紧的事。待日后慢慢找合适的材料再定型制作,至于推广,那不是阳帆考虑的事情。
对于薛氏兄妹能不能接受麻将,阳帆心里也是有些拿不准,虽说这东西老少皆宜,可个人喜好总有不同,这是没办法的事,实在行不通就只能另寻他法了。
涂涂改改的画好图纸交给那两位手工师傅交代一些注意事项。麻将上的图形文字不能由一个人来刻,毕竟目前来说这还是商业机密。
又差富贵去雇些短工,现在材料反而是最容易的,砍棵树就成,后门上山几百米远。锯木块刻字就比较费功夫了,没办法,纯手工时代效率太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