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冬天。
七岁的陈孝天已经不能动弹,周璐握着儿子的手,坐在床榻。
同学们从学校里赶来看他,捧着花,和他一起朗诵他最爱的课文。
别人家的孩子都那么有活力,唯有自己的孩子躺在病榻上,面色苍白。
白色黄色的花束放在床头,一朵向日葵上沾着水珠。
“妈妈,给我拿把刀子来,我要自杀。”陈孝天说。
“没有”周璐擦拭眼角的眼泪:“没有刀子”
婆婆私底下让陈孝天和周璐做了肾源匹配,告诉陈孝天,用他的肾可以救活妈妈。
“妈妈,我死了,你的病就好了,给我拿把刀子来,我要自杀。”
“不许胡说!”周璐极其艰难痛苦地打了一下儿子的脸。
她凝视着自己孩子的脸庞,心好像碎成了片,一片片摔在冰冷的雪地里。
儿子终究是没能熬过那个夜晚,那一晚,他忽然昏迷了过去。
医生推着床进了手术室,尽管极力抢救,但无力回天,七岁的陈孝天,死了。
他的部分器官被捐赠出去,周璐接受了换肾手术,或许是儿子真的在保佑她,术后的三分钟,肾脏立刻在她体内工作起来。
陈孝天的肾脏还救活了另一个21岁的姑娘,眼角膜捐赠给一位盲人,帮助他恢复了视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