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冷的天,她站在车站边,等着庄兴来赴约,竟然只穿着那件单薄的白色连衣裙。
她好像学会打扮了,刘海夹着凯蒂猫的发夹,戴着一顶暖色的贝雷帽,她像是早晨八点拉开窗帘的明媚,让灰暗的世界一下子亮了起来。
庄兴拉着手提箱,站在她的对面,看着她手腕上戴着的玉镯子,他的手上戴着同样的玉镯子。
忽然有些恍惚,觉得有些不认识她了,她站在那里像一道风景线,而他,却风尘仆仆。
虽然早晨洗了澡,换了干净的衣服,可将近半天的旅途,仍让他看起来十分不修边幅。
可她似乎不在意这些小事,她走过来,贴近了,有一股好闻的草药香味。
她帮庄兴整理衣领,拍拍身上的灰,忽然抬起头凝视,然后下一个瞬间,伸出双手,抱了过来。
她好像在确认着什么一样,紧贴着庄兴的胸口,流下了几滴晶莹的泪珠。
她哭了,可是没有颤抖,只是自己用手抹干了泪,然后挤出一个笑容。
“村里没有旅馆,但是婆婆说她在外面一点的地方有一套房子,她把钥匙给我了,我们先去那里放东西吧。”
“你婆婆也在那里吗?”
“没有,她回山里去了。”
“我是不是应该先去拜访她一下?”
“没关系的,婆婆说让我们先自己玩,等你要走的时候,再来见见你。”
“你婆婆喜欢什么?我去准备些礼物吧。”
“不用啦,你是客人,这次该我们来招待你了,你什么都不要买。”
竹兰带着庄兴,来到了一处小洋房。
她拧动旧钥匙,打开了铁栅栏门,看得出来,这里事先打扫过了,杂草堆成了一个小丘,洋房的玻璃擦拭的干干净净,反射着碎碎的光,大部分的门窗都打开通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