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近收到消息,孟氏也加入了谋逆一事,孟氏虽然不如雍氏,但也不可小觑,孟氏在叟夷中的威信极高,称得上一呼百应。说起来以前高府君如果想让叟夷乖乖缴纳税赋,没有孟氏的帮助,一根鸡毛都只怕是收不上来。”
“这几日我派遣到滇池县周围侦查的斥候回报,在孟氏的游说下,叟夷们从四面八方赶来,参与到了围困滇池县的战事中,当前的滇池县,像是被天罗地网包裹着,一只苍蝇都飞不出来,也飞不进去。”
阐述完益州郡的局势,爨习讲起了内部的困难。
“建伶县的户口兵丁之数,德昂你也是知晓的,县里的兵丁不过数百人,就算加上爨氏的部曲,也不过一千五百余人,又都不是什么能征善战之士,比不上雍氏,连孟氏都不如,让他们去抵御雍氏和孟氏手下部曲的攻伐,无异于驱犬羊和虎狼相争,胜负是显而易见的。”
“现下外无援军,内无战心,为爨氏计,我也只好同雍勉虚与委蛇,周旋一二,先拖上一段时间再看看情况如何,我作为爨氏的族长,背负着爨氏的未来,不能走错一步,爨氏不能灭在我的手上。”
李恢听着这些话,眉头不经意的皱了起来,他姑父爨习的这些话都是实情,在雍氏起兵后,南中同成都的道路断绝,消息已经不通很久了,他们知晓的就是巴郡叛逆,还是荆州方面派人煽动的叛逆,成都没有闲暇顾及他们。
起兵谋逆的又是雍氏和孟氏这两个益州郡排名前二的大族,雍氏在益州郡树大根深,孟氏恩德著于叟夷,如今强强联手,据守滇池县的高颐高府君处在风雨飘摇的状态中,等滇池县被雍氏拿下,不用想下一个就是他们这些不肯跟随雍氏起兵谋逆的大族们了。
他姑父爨习的忧虑很正常,作为建伶县令的爨习,固然是有一份忠心在的,对于叛逆这种事情不会想着去参与,但爨习同时作为爨氏的族长,对爨习来说更重要的是保全家族,爨习需要安安稳稳的将爨氏传承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