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璝先是招手安排了一名小吏去准备吴懿渡河的船只,而后向吴懿说明了情况,他的语气中透着轻松:“昨日赵中郎将被张校尉追上了,惊慌失措下,赵中郎将夺了一处坞堡据守,如今兵曹参军彭羕领着两千楼船之士,以及校尉阴溥带着三千人,还有张校尉帐下千余骑卒,将那处坞堡团团围住了……料想赵中郎将已是插翅难飞了,只能束手就擒。”
“如此甚好。”吴懿抚掌赞了一声。
“吴中郎将要不在牛鞞休息片刻,我好设宴招待,然后再去也不迟。”刘璝客套了一下,想尽一下地主之谊,以免被人说成刻薄无礼。
吴懿笑着拒绝了:“军情紧急,懿还是先赶赴阵前,日后若有机会,同校尉畅饮。”
“那就日后再说。”刘璝是个明事理的,没有强求吴懿留下来。
此时渡河的船只准备好了,吴懿向刘璝拱手告辞后,登上了船只,目光眺望向远方。
‘可恨。’良久后吴懿心头叹了一声,就算刘瑁是真的谋反,在如今刘璋只剩下刘瑁一个兄长的情况下,估计刘瑁还是能逃脱责罚,安安稳稳的在州牧府圈禁度过下半生,却是杀不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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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坞堡城头上的赵韪,看着城下的敌兵士卒忙活着,忙活着在坞堡的四周立起连绵不绝的栅栏,以及挖掘宽阔难以越过的壕沟,眼见将要把他困死在这处坞堡内。
这个时候,他应当是派遣精锐士卒出城,趁着敌军忙于搭建栅栏,挖掘壕沟的时候,杀伤一批敌军,同时破坏掉敌军想将他困死在坞堡内的打算。
可赵韪看了看领着骑兵在四处巡视的张任,不得不放下了出城的打算。就算他能瞥见城外骑兵的空子,派遣一批精锐的士卒杀出城去,但一来可能被城外敌军缠上,二来张任所统骑兵侵略如火,百分百能趁着他手下人退回城的时候掩杀过来,甚至趁机拿下城门,那样他的大事去矣。
因此,赵韪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城外敌军不急不缓的搭建栅栏、挖掘壕沟,将他困死在这座坞堡内。
‘嘶。’赵韪只觉一阵牙疼,昨日他打着占据这座坞堡用来休息,然后今天派遣人出城查探张任所统骑兵数量的想法,若是张任所统骑兵人少,那他大大方方的出城往东而去。
可只在一夜之间,城外出现了千余骑兵,外加五六千步卒,将他这座小小的坞堡围了个水泄不通,一点空隙都不留给他,现在更是立起栅栏、挖掘壕沟,做着困死他的举动。
赵韪用手轻轻拍着雉碟,他知道,如果等城外的栅栏立好后,壕沟挖宽挖深后,他就没有一丁点机会,能逃窜出去了,他就像是笼中鸟、网中鱼,任由刘璋拿捏。
他现在只有趁城外还没有立好栅栏的时候,出城杀出一条血路,不过这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敌强我弱,敌军又有千余骑卒,跑的也比他快。赵韪不奢望能杀出一条血路,出城求生只会白白流干他赵氏儿郎的血。
不能出城,那就只能守城,想到这赵韪只觉口中有些苦涩,且不说这小小的坞堡难以据守,此外外无援军,迟早城池中粮草会被吃完,然后落个沦陷的结果。
‘张鲁。’赵韪对派遣到张鲁处的使者,引来张鲁的援军没有多大的把握。如今已是入冬了,不是用兵的好时节,再者巴西郡有安东中郎将高沛镇守,张鲁能一路杀到广汉郡的这里,几近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