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吴懿咬磨了一下牙齿,觉得有些头疼。
彭羕露出微笑,他倒是没有同吴懿一般,对坞堡内有半年粮草积蓄觉得头疼:“吴中郎将请放心,赵中郎将和三公子合谋在一起,非是真心实意,而是因势所迫,因为利害关系才合谋在一起……眼下赵中郎将和三公子被我们围困在坞堡内,局势危急,原本因为利害关系合谋的他们,自然就会因为危险而出现嫌隙,我们只需操弄一番,令二人的嫌隙早生一些。”
吴懿眼前一亮,他知道彭羕话里的深意,刘璋不能杀刘瑁,可若是城内生乱,刘瑁身死,那就和刘璋没有关系了,只是这点不能言明。他点了点头,追问了一句:“彭参军想来已有谋划了。”
“嗯,已令士卒往坞堡四面发射帛书,上面只说赵中郎将挟持三公子一事,不言三公子同赵中郎将合谋,另外喊话赵中郎将,令他释放三公子。”彭羕道出了他的谋划。
“以三公子和赵中郎将的品性,看到这份帛书,就算明面上没有什么,暗地里也会防着对方,不能携手合作。”吴懿附和了一句,他对彭羕的计策很是赞同,只要能做掉刘瑁的计策,那就是好计策。
再交谈了几句,刘璋打发了吴懿去和吴苋见面,吴苋初逢劫难,有吴懿这位兄长至亲宽慰几句,想来会好上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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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帛书上说什么。”坞堡的城头上,赵韪眼袋很深,他昨夜一夜未眠,原本他想着趁城外的封锁还没有完全合拢的情况下,派精骑将赵熙夹带出逃,逃离眼下这座没有生机的坞堡。
可刘璋一方料到了他的想法,夜里举火如星,一点空子都没有留给他,更是骑卒四面围来攻杀出城的赵熙一行人,险些将他的独子赵熙杀害了,要不是他连忙调集手下的精卒出城援助,现在他就看不到赵熙了。
“帛书上讲,让爹你放出刘瑁……咦,刘瑁明明是同我们合谋,为什么帛书上说是我们挟持了刘瑁。”赵熙昨夜也是一夜未眠,但是他的精神还算可以,他昨夜未能逃脱出去,可他的心情并不是很糟糕,他多少还是想同赵韪在一起。
只是赵熙现在非常疑惑,因为手上的这封城外射入坞堡内的帛书:“这刘使君莫非糊涂了,怎么在帛书上颠倒黑白。”
“嗯?”赵韪一时间同样有些疑惑,他接过赵熙递来的帛书,细细的看了起来。
“兄不友,弟却恭,刘瑁有一个好弟弟啊……为父昨日说过,刘使君就剩刘瑁这么一个兄长了,怎生却是杀不得的……只是没想到不仅不杀,刘使君还在官面上回护刘瑁的颜面。”看完了手上帛书的赵韪,感叹了一句。
“原来如此。”赵熙在赵韪的提点下,明白了过来,知道了刘璋的用意。
但与此同时,赵熙冒出了一个疑问:“刘使君想让我们放出刘瑁,怎么帛书上没有给我们宽待的条件,这总得给我们一点好处吧,他就不怕我们杀了刘瑁,让他没了兄长。”
听到赵熙所讲的话,赵韪感觉眼前的迷雾被拨开了,脑中是一片清明,他不住的喃喃了起来:“杀了刘瑁,杀了刘瑁。”
赵韪自觉把握住了刘璋的心思,从昨夜到现在,因为赵熙出逃一事失败而皱眉不开心的他,这个时候竟是哈哈大笑了起来,惊的附近山林的鸟雀冲天而起。
“爹?”不明所以的赵熙凑上前去,喊上了一句。
赵韪眼神此刻透亮无比,不比往时的颓废灰暗,他抬起手抚了抚赵熙的头:“熙儿,天无绝人之路,如今刘使君有意,为父自当成全。”
“什么?”对于赵韪的话,赵熙满腹疑问,面色上尽是困惑,只是赵韪却是不再多言了,而是匆匆了的下了城楼,他也只好将心中的疑问按捺下,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