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刘表心中,他自认为张鲁占据的汉中,同刘璋所占据的巴地、蜀地、南中相比,乃是以一当十的局面,无论从户口、钱粮等那个方面考虑,刘璋都有着极大的优势。
而刘璋以十倍的力量攻打张鲁,张鲁如何能抵抗的住,刘璋就算是耗也能耗死张鲁,因此刘表心中的预期,短则三五月,长则一年,张鲁必败于刘璋之手。
刘先摆正身形,面色淡然的解释道:“虽是巴蜀之力十倍于汉中,但米贼张鲁于汉中经营日久,汉中士民大半信仰天师道教,对张鲁倾心不已,此所谓人和也,其次汉中乃是四塞之国,自蜀地进入汉中,必须攻破阳平关,而阳平关夹于山间,当道而立,甚是难以攻取,且攻城之事,必将拖延日月,非数载岂能功成,此所谓地利也……张鲁虽是只占据汉中一地,但手握人和以及地利,刘益州想拿下张鲁,只怕是不易。”
蒯越眼神中精光闪烁,片刻后他出席道:“使君,刘别驾之言甚善……而且越听闻张鲁这段时日来,亦是不曾停歇半刻,张鲁于阳平关外走马岭上修筑了城寨,同阳平关形成犄角之势,并加固了阳平关的城防……这般情况下,刘益州纵有智谋,麾下又有虎狼之师,但想拿下阳平关,攻取下汉中,亦非易事尔,不经春秋夏冬,恐是难以拿下。”
两位谋士皆是对刘璋拿下汉中表示有些困难的情况下,刘表却还是有不一样的看法:“我总觉得刘季玉能轻易拿下汉中,年轻人,火力旺,而且细观刘季玉的所作所为,无论是平定巴郡、还是抵定南中,刘季玉皆是没有拖延时日,行军打仗都是侵略如火的性子,恐怕不会耐着性子攻打阳平关,或许会找其他的法子。”
此处刘表想起一件事情:“那个唤作吴懿的,吴匡家的子弟,不是被刘季玉派往了巴西郡吗……我记得除了阳平关的金牛道外,巴西有米仓道可以进军到汉中。”
刘先照例第一个发言回应道:“使君,米仓道比起金牛道,道路更是崎岖难行,若说金牛道上的阳平关一闭,能够以一当十,那米仓道张鲁只需遣数百人,便可挡住刘益州万人大军……而自蜀地进军汉中,除了金牛道和米仓道,别无其他的道路,刘益州此番,只怕要耐着性子,慢慢的同张鲁纠缠了。”
蒯越随后附和了一句道:“刘益州前番平定巴郡、抵定南中,所以没有拖延时日,侵略如火,乃是因为巴郡叛逆乃乌合之众,互不统属,南中更甚,贼寇分布于越嶲、益州、牂牁等郡,且贼寇中有豪族、有夷人,难以联合……刘益州以一心之军攻打乌合之众,自然是有如耀阳照射冰雪,冰雪顷刻间消融尔。”
刘表似是被说服了,他面露微笑道:“这般也好,刘季玉攻取汉中拖延日月,耗上一载,我荆州便可坦然攻取西城、上庸,将西城、上庸、房陵皆置于我荆州治下。”
荆州西面的事情谈妥了,别驾刘先出席说起了一桩关于江东的事情,作为别驾的他每日会自下属处收得荆州四方的消息,而后整理出要点禀告给刘表:“袁术所遣折冲校尉,代理殄寇将军孙策,自渡江到达江东之后,所击无有不破,攻势之迅猛,有如疾风骤雨……臣恐再过一年,只怕江东地界,皆为袁术所有,而袁术为人贪鄙,若是得了江东,居于下游,自会窥伺上游的荆襄,就算袁术没有这个想法,但孙策骁勇,其父孙坚死于黄太守之手,与我荆州有不共戴天之仇,怕是孙策会独断专行,兵发江夏,犯我荆州。”
“嘶。”刘表闻言顿感有些牙疼,江东猛虎孙坚死了,但是还剩下一只小老虎孙策,而且孙策这只乳虎初啼,看上去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