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可是公堂,怎么能任由陈韫佳一个女人如此这般?
衙役们手持杀威棒往地上猛的一砸,大声制止道:“停下!”
“爹爹!”
陈韫佳被迫只能停下,然后望向陈显荣,眼中含泪的喊道:“李……涉……涉儿他少不更事,真的是经不起这般棒打,女儿请爹爹撤了这诉状!”
之前在小房间时,阎成的话被陈韫佳记在了心里,她并不知道此时的于成才是为了讨好薛大老爷,仍旧认为只要陈显荣愿意撤诉,那事情便就过去了。
所以,她望着陈显荣,继续道:“若……若爹爹决然不肯,那女儿愿为涉儿受这杖刑!”
说着,又看向于成才,祈求道:“民妇也可以算是涉儿的母亲,不忍见其受罚,万请大人起心恻隐,让民妇带子受刑。”
话里话外,陈韫佳已然以李涉的母亲自称了起来。
女子本弱,为母则刚。
斩钉截铁的说完之后,陈韫佳目不斜视的注视着于成才。
初时听到呼喊,陈显荣还以为陈韫佳是回心转意了,没成想却是要为那李涉求情!
一想到自己辛苦养了那么多年的女儿跟一个鳏夫跑了,现在到了公堂,一个黄花大闺女还以母亲自居,甚至不惜自身也要护着那个鳏夫的小子,顿时更怒。
当即一甩衣袖,道:“陈家的脸都要被你丢尽了!”
一旁的李继祖这时抢过话来:“我李家能有你这个儿媳妇,是我李家的福气!”
顿了顿,又道:“虽然老头子赞同你与晋往的婚事,但你一个小姑娘目前还尚未过门,怎么就成了涉哥儿的母亲了?”
说着,李继祖看向于成才:“小民是涉哥儿的爷爷,他不懂事胡乱说话,是我没教好他,该由我来受罚。”
于成才陷入了为难。
自古以来,只有子替母刑的,现在这突然反着来要母替子刑、爷替孙刑,他一时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