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言语涉及了自己的老师,这件事便没那么容易结束。
自罚之后,王繁业稍稍顿了顿,然后继续说道:“科举由朝廷统一举办,每位学子皆是寒窗苦读方才获以功成,且皆有朝廷认证,与地方贵贱无关。”
说着,他站直了身子,直视范逸:“能获得秀才身份,是当年提学大人的看重,亦是繁业的幸运,但若是繁业行那诡异舞弊之事,此时应当在那大牢之内。”
同样的道理,像范逸不好直接点名王繁业一样,后者也不能直接就对准前者。
所以王繁业就说了。
我们这些小地方的学子与你们大地方的学子一样,都是经过寒窗苦读才考取到手的,且这名额是提学官定下来的,也是朝廷承认了的,只要我没有舞弊,那么大家其实都一样,你在这里指槐骂桑隐射别人,难道是对朝廷的决议有意见吗?
范逸听完之后,脸色多少有些难看。
他没想到自己不过是稍稍出言教训一下不守规矩的人,结果这区区一个秀才竟然敢硬怼回来!
只是对方的话也确实有理,自己之前的话也确实是有问题,若是继续强咬这一点的话,给外人传扬了出去,到时候别真成了自己对朝廷有意见。
那样一来,自己未来的科举之路肯定会要受阻。
于是,范逸深深的看了王繁业一眼,然后避重就轻的说道:“既然知道错了,便依你所言,回去抄罚百遍礼记拿予我查吧。”
只是江应柏此时却插话进来:“繁业啊。”
“老师。”
王繁业马上转身,恭敬的看向了自己的老师。
江应柏道:“不受礼数确实该罚,等今日事毕来我书房,好好复习一下课业,想想为师平日里是如何教导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