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大地就是另一个自己,他清楚地看见了地底蚯蚓的蠕动、蚁群的队列、鼹鼠的巢穴、植物的根茎、数堆沙垛、一间洞府地室、一具盘坐着的骨骸、一棵枯树盆栽、一条小山一般的玄色巨蟒……林林总总的庞大信息非但没有让他头痛欲裂,反而炳若观火、澈底澄清。仅仅过了一瞬,这种奇异的感觉就烟消雾散了,他们也停止了吟诵。
这种感觉虽然昙花一现,其中的妙不可言却让他回味无穷。有些类似灵识探查,却远比之强大,这便是土神的视野吗?徐质成在书中也曾读到过类似的描述,却远远不如亲身体会来的荡魂摄魄。过了好久,又好像仅仅过了数息,他才回过神来,默默长舒了一口气,彻底平复了下来。只是双手却紧握成拳,暗自发誓要将这种烙印灵魂的感觉牢牢掌握。他豁然抬起头,目光炯炯,恰好对上玉笯一双澄澈的眼眸,一副若有所悟的样子。
老头看着他们二人的样子,似乎早有预料,笑着问道:“现在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们想先听哪一个?”
徐质成看了一眼玉笯,玉笯朝他轻轻点了点头,他就回答道:“坏消息。”
老头的笑容僵住了,他轻轻咳了一下,尴尬地开口道:“那我们先说好消息吧,好消息是你们已经成功被‘叩石’的君令接纳了。坏消息是,正如老夫方才所言,‘叩石’极为特殊,可以接纳任何继承者。”
“这是好事啊。”
“被接纳是一回事,能够发挥出多少力量则是另一回事。你们刚才体会到的是‘叩石’力量全部激发的状态,可谓化身土神,不过日后就……老夫此生也只体会过一次这种感觉。想来也只有那位愚培之先祖再度体会到了这种感觉了吧,凭借自身的戊浊之体,单靠君令就可运用其中的伟力,”他的眼里流露出一闪而逝的羡慕,又说,“老夫刚才说过,宝术是由君令和引使构成,两者缺一不可。对于我们来说,没有引使就无法发挥出君令的任何威能。君令如同一个拥有无数房间无穷宝藏的宝库,但每一扇门都被上了锁,一个引使就是一个与其中一扇门相对应的钥匙。有了一些钥匙,施术者就可以自由地出入其中部分房间,钥匙掌握得越多,能动用的力量就越强。但是因为房间有无数个,所以单凭收集钥匙是不可能发挥出君令的全部威能的,但对于普通人来说,引使的重要程度不言而喻。我要说的坏消息就是这个,经过星元异变,虽然上古世家烙印在血脉里的君令大多尚存于世,但引使部分却如同各派修炼法门一样遗失了十之八九。”
他摇了摇头,又接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