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能不能让我看一下那个种子?”玉笯歪着脑袋探过来,活泼地像一株探出墙头的白梅。
两人此刻正百无聊赖地坐在先前待着的那棵树上,徐质成赤裸着的小腿和脚丫子悬在空中,不安分地荡来荡去。
他们看着远处河边围绕着篝火、守着船寸步不离的两个修士,一时不知所措,大为郁闷,自从回来之后这两个修士便不知为何像惊弓之鸟一样不再远出了,施法修缮结界锁也不敢离船太远,大部分时间都窝在船上。眼看着结界锁很快就要修好了,他们却连船也接近不了,只能无奈地干瞪眼。
再这样下去他们只能功亏一篑了,如果错失了这次机会,那就只有等十年之后了。说起来真是造化弄人,好不容易见到了千年难遇的天种还没顾得上激动它就化为飞灰,还害得他们差点身死蛇口;眼看着踏入修仙界的大门正一点点关上,摸到了门槛却难以进入……这般大起大落,是该说好运还是不幸呢?
徐质成脸上阴晴不定了好一阵子,不过最终还是化为平静。他早已经派出小风妖去偷听那两名修士的谈话,现在能做的只有静待时机。
听了玉笯的话,徐质成便低头在他的布袋里一阵翻找,不一会儿就从角落里翻出来一颗普通的黑色种子,只有指尖大小,正是那株化灰的“六耳神猕”所留。不过此物干瘪皱缩,早已看不出原本的样貌了,生机全无。
徐质成这次不敢再托大,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细细观察了半天,才不由得苦笑一声:“角质已落,胚乳尽散,唉,已经是一颗死种了,看来这次我真是闯大祸了,”他终于打消了心中剩下的侥幸,神情复杂地递给玉笯,“给,你收着吧,我留一个教训,你留下来权当做纪念吧。”
说完,他便有些自责地转头继续监视那两名修士去了。
玉笯接过种子,一边仔细研究,一边开口道:“我可不认为哥哥做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