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与魏扬那厮认得?”
纪渊愣了一下,旋即回道:
“跟魏教头吃过一次饭。”
昂藏男子笑得更加开心,打趣道:
“魏黑子是个闷葫芦,能坐到一张桌上吃肉喝酒,那就算是不错的交情了,难怪鲜少求人的他,愿意为你上门说情。”
纪渊心头一震,似是有些错愕。
没想到,昨晚分开之后,魏教头还记挂着这桩事。
甚至担心林碌报复自己,专门找人帮忙。
这份人情,确实不小!
昂藏男子起身走到堂下,自报家门道:
“某家姓程,与那魏大闷葫芦是同袍,都曾在谭文鹰大都督帐下办差。
他这人敢于拼命,很快就做到了游击将军,我嘛,没什么大志向,不喜欢边军的苦日子,当了三年把总,便主动调来了北镇抚司。”
原来是老战友。
纪渊拱手道:
“见过程百户。”
他心想,难怪天京城内,将种勋贵横行无忌。
自己不过一介缇骑,在讲武堂遇见的教头,北镇抚司认识的百户,竟然都出于谭文鹰麾下。
而那位呼风唤雨的谭大都督,又属于燕王一党。
管中窥豹,由此可见朝堂的山头林立,盘根错节。
“所以没有靠山、家世的寒门贫户根本出不了头?”
纪渊心下了然,为什么讲武堂的典吏会苦口婆心劝阻自己。
这武举人的功名,不好挣啊!
“林碌那肥猪与你的恩怨,我也打听过了,那厮最擅长赚昧良心的钱财,人厌狗嫌。
不过他背后站着一位千户大人,还是有望争一争指挥使的厉害人物。
加上那肥猪本身欺软怕硬,从不招惹有靠山的狠角色,所以一直以来没人动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