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丈六金身,方圆法界,龙首大枪,霸者横栏(1 / 4)

“好!好得很!秃驴果然都该杀!”

杨洪怒极反笑,周身散发的暴烈气机勾动天象。

好似大片乌云盘旋,吞没最后一丝血色残阳。

一时之间,竟有种天地颠倒、日月无光的可怖错觉。

连靠得很近的玄明和尚,都不得不鼓足内气,紧守禅念,生怕被拖拽进若隐若现的外景天地。

“本公自请养老,下朝不问世事十几年。

好不容易出山一回,却连番遭遇挡驾拦路。

老和尚,你什么武功境界,也敢过来找死?

莫非真个以为本公提不动刀,杀不得人了?!”

三百精骑死伤殆尽,这位国公爷好似无动于衷。

他一手撑在膝前,一手按住座椅,双眼凶光大炽。

好似恶虎卧大岗,意图择人而噬。

轰!

那座玉辇沉重落下!

霎时地动山摇!

八名换血大成的“力夫”如释重负,连忙退开。

他们适才就像肩负大岳,举步维艰,几乎要被压得喘不过气。

若是继续坚持下去,只怕要被碾得粉身碎骨。

毕竟,想要晋升宗师之境。

必先受内外炼,经服气通脉,冲换血大关。

再洗髓伐骨,凝气真罡,开辟内景。

最后逆反先天,以己身合天地,已心照大千。

那副看似正常的血肉身躯,实则不知经历多少次千锤百炼,早已锻造得跟神铁一般。

冬!

杨洪骤然发劲,撑开皮膜的骨架嗡鸣、大筋拉动,何止是上万斤的气力分量!

只见那座玉辇砸进地面,烟尘如幕升腾翻起。

四重红缎、珠帘剧烈晃荡。

彷佛受到滚滚浪潮的无形冲击。

强劲的气息碾压之下。

嗤嗤嗤!

一道道裂帛声响!

红缎撕裂,珠帘炸碎!

显出那道巍峨如大岳的魁梧身形!

年过八十的魁梧老者,锦衣华服,白发金冠。

腰杆挺得笔直,好似大枪直刺。

虽然看得出岁数很大,皱纹纵横,已近暮年。

但是肌体如玉一般细腻,眉目好似刀砍斧凿,深刻无比。

浑身上下,无不透出独断专横的无匹霸道。

给人一种谁若敢违逆半点,下一刻便会人头落地的可怕之感。

“国公爷,得饶人处且饶人。

你那客卿作恶多端,咎由自取,死了也不可惜。

老衲出城之前,已经为他超度亡魂,免得沦为厉鬼。

如此算作两清,国公爷意下如何?”

杀生僧平心静气说道。

“贼秃驴真是能言善辩,竟然将毁其肉身,灭其魂魄,说得这般清新脱俗。

那等我拧下那辽东泥腿子的脑袋,请皇觉寺的和尚为他办上一个月的水陆道场,你看怎么样!?”

杨洪眼皮抬起,眉心凝出一道青黑竖目。

煞气翻涌,缓缓洞开,似有灿然神华内蕴其中。

四面八方的粘稠气浪,似是受到牵扯,轰鸣震荡,发出噼啪作响的巨大动静。

“国公爷如此咄咄逼人,罢了罢了。

老衲今日杀戒已破,正好领教兵家手段!”

杀生僧面皮抖动,听到杨洪辱及自家徒弟,心间亦是无名火起。

他蓦地抬头,一双浑浊老眼绽放两团明亮精光,飘出烁烁焰芒!

本来略显句偻的腰身缓缓伸直,衰朽老迈的躯壳。

好似充气一般,变得威勐高大,透出汪洋渊海似的雄浑气息。

无边无际,深不可测!

“原来也是一位宗师,还成了法身!怪不得胆大包天,拦本公车辇!”

杨洪冷笑不止,稍微正色几分,胸中杀机反而更炽。

宗师又如何?

他也没少杀过!

“修野狐禅的佛门宗师……这样的高手,无论放在南宗、北宗,都不该籍籍无名才是。

究竟会是谁?”

玄明和尚望向其貌不扬的枯瘦老僧,眼中有几分疑惑。

仅用横练体魄,就能硬撼凉国公麾下的三百精骑,使得蛟马折蹄,换血毙命。

纵观禅宗十方丛林,也找不出几个符合条件之人。

莫非……

他搜遍内心,忽地悚然一惊。

想到悬空寺的那桩旧闻,自家寺庙的印空大师,曾以十龙十象之力,与一行脚僧辩论法道。

最后不分胜负!

据传,那人衣袍破烂,一双草鞋,手持铜钵……

岂不正是眼前之人?

“本公修身养性这么久了,天下人都快忘了,大凉龙骑隆隆如雷的冲阵之声!”

凉国公霍然起身,裹在身上的厚实裘衣跌落下去。

华服震荡,气势强盛,如日中天,全然看不出有半分旧病缠身的迹象。

嗡!

数十里之内。

陡然响起一道龙吟。

恰如石子落平湖。

惊起大股的无形涟漪。

“这……本命物!不好!”

坐在玉辇上的玄明和尚瞪大双眼,面上浮现一抹骇然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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