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七托着昏沉的头,眯眼小憩。
耳边响起窸窣脚步声,有人靠近!
顾七双眼一瞪,猛抓住来人!
那人戴着白色帷帽,被顾七这模样唬住。
“裴大人”眼前的人支吾起来“是,是奴婢。”
顾七松了手,警惕的双眸化为和煦春风“抱歉,吓着你了。”
“裴大人,请随奴婢来。”丫鬟红着脸,转身朝里面走。
顾七忙起身跟随,穿过厅中散座,走到最里,竟还有一层小楼!
她轻撩衣袍,迈步朝楼上去。
上了楼,又跟着丫鬟走到最里的隔间。
拉开门,见一人跪坐在席,身着淡蓝衣裙,头上顶着帷帽。
跟前摆着一张长桌,桌上摆好了茶具。
丫鬟随即走到那人身侧,规矩站立。
“裴大人?”
顾七抿起嘴角,恭敬行礼“下官裴启桓,拜见惠妃娘娘。”
“坐吧。”
顾七端坐,丫鬟即刻倒了盏茶。
来人扬了扬手,两个丫鬟到门外候着。
这便是江铭川的长姐,江月吟。虽看不见面容,可这言谈举止皆透着温婉,同赵子舒相比,稍显丰腴,声音柔和却有着明显的疏离之感,让人不禁想探究一二。
“裴大人。”
顾七收回打量目光,端起茶盏掩住尴尬“想不到,惠妃娘娘会亲自前来。”
“你给我这个,不就是引我来么?”江月吟掏出半块玉佩,放到桌上“这玉佩,如何得来?”
“后宫森严,娘娘是怎么出来的?”
“这就不劳裴大人费心了。”
言谈带了些冷意。
顾七撇了撇嘴,浅啜一口淡茶。没了江家,在宫中却依旧有立足之地,能从赵子舒手上分宠,又能自由出入皇宫,定然是有本事的。
自己这般顾左右言他,若是赵子舒,怕早就发了火。
顾七微微抬眼,见江月吟握拳,却并未发火。不由得感叹,她比赵子舒,可厉害多了。
“玉佩乃是贴身之物,若不是临终托付,我又怎么拿得到?”
“临终托付?”
“是啊,”顾七拧着眉,双手捧起桌上半块玉佩,硬挤出两滴泪来“我同江兄,一见如故,不曾想!嗐!”
听到一声嗤笑,顾七有些慌神。
“裴大人,戏可太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