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日,赵德勋一力揽下照顾哲王的重任,偌大赵府,规矩森严,断不会出什么岔子,自己便松了心。
值夜小厮也是一根筋,听到异动通知了赵德勋,直等到他应付不来,才急急禀报上来。
可自己匆匆赶来时,明显晚了。
不论如何辩白,都是怠慢了镇国亲王。
赵煜皱着眉,撩起衣袍跪了下来“是臣疏忽!”
元哲半眯着眸,即便赵煜当即认错,依旧难消心头怒火。
可终究,还是要给郑晚欣三分薄面,毕竟,这表姐对自己是关切的。
“罢了。”齿缝里挤出一句话,拇指稍稍用力,伴着清脆声响,手中青瓷盏碎成两半。
元哲深吸口气,垂眼看了看地上蜷缩的雪蚕,若不是那身子微微颤抖,还以为死了。
赵子舒塞过来的人,本就膈应,既得了这么好的机会,自是要将人扔回去,顺便敲打一番。
他微微抬脚,用鞋面勾起雪蚕的下巴,紧抿的薄唇勾出一丝冷笑“再说一次,这药,谁给你的?”
许是太冷,又许是太怕,雪蚕竟说不出一句完整话来。她眼露惊恐,牙齿打颤,缓吐出“赵良人”三个字。
跪着的赵煜顿时吓得脸色青灰,掩在长袍里的手开始颤抖。
元哲弯下腰,捏着药丸在雪蚕眼前晃动两番“毒药?”
“不不是的!”雪蚕连连摆手,一张小脸吓得惨白,泪痕沾了灰尘,在脸上留下条条引子,“这是娘娘说这是,这是欢好时候吃的让殿下,让殿下”
“本王如何信你?”元哲抬眸,盯着不远处的赵煜,“攀诬宫中娘娘,可是死罪。”
“殿下,奴婢说的都是实话!”雪蚕哭得嗓子嘶哑,再没了先前的娇糯,“是赵良人,今儿给了奴婢这药,让奴婢来伺候您的!奴婢不敢撒谎!求殿下恕罪!”
声音虽然难听,话却说得非常清楚。
赵煜眼露惊恐,两只手紧紧抵在地面,方撑住吓瘫的身子。
元哲冷眼瞧着,便知道雪蚕的话,起到了效果。
可眼下,不是处置赵子舒的时候。
直起身来,后背隐隐作痛,他眉头微皱,咬牙忍过疼痛,轻启薄唇,骤生出无尽威严“赵煜。”
“臣臣在。”赵煜喉头一紧,只觉头上悬着利剑,分分钟下落要了自己的命!
“先前抓获的贼人,关在哪?”
“回殿下,还在地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