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
“唉,”元哲一手托住她的肩膀,一手搭在背上轻拍,见她吐得发颤,难免心疼,“以后还是少喝些。”
顾七吐得昏天黑地,早没了回应了力气。
含了两口温茶漱口,拽着眼前的衣袖擦了擦嘴,仰躺下来。
元哲被吐了一身,只得将外袍脱下,又出去喊来庆瑜和秋桑。
不一会儿,两个丫鬟推门而入,恭敬道了声“殿下。”
“嗯,”元哲招招手,“把这收拾了,再吩咐小厨房熬点清粥,放在炉子上温着。”
雪蚕的事情,早就在秋桑心里生出阴影,每每见到元哲,总是怕的发抖。
庆瑜见她不挪动,只当她不愿辛苦,干脆将手中铜盆递了过去“把这放架子上去,然后去小厨房盯着他们熬粥。”
秋桑点点头,怯懦地接过铜盆。
庆瑜则凑到床前,跪在地上一点点清理呕吐物。
院外鼓乐喧天,正是热闹的时候。
即便房门紧掩,闹哄哄的声音还是不停往耳朵里钻,吵得人心烦意乱。
顾七眉头紧皱,抬手用力捶着头,胃中更似火烧,怎么待着都不舒服。
“别这么捶。”元哲轻喃一声,微微俯身,仰掌托住她的后脑,拇指覆在太阳穴上轻轻按揉。
庆瑜微微抬头,见顾七醉得难受,赶忙去拧了条热帕“不然,奴婢在这伺候,殿下去休息吧?”
“不用了。”元哲接过帕子,不耐地挥了挥手,“这出戏唱完,便让他们散了。”
“好。”庆瑜抿了抿嘴,担忧地望了顾七两眼,随后抱起脏污的外袍,悄声退下。
戏到尾声,并没有收到满堂喝彩,便悄然散了场。
至此,院外静了下来,小厮灭了明晃晃的灯笼,仅剩清冷月光,照着一排排空桌椅。
可安静不过须臾,便听到“轰隆隆”声响,犹如滚滚闷雷。
整个荼州鞭炮齐鸣,庆祝辞旧迎新的好日子。
“腾!”
一团团烟火腾空炸裂,五颜六色的花火点燃漆黑夜空。
屋内越静,听到的声音就越响。
顾七迷糊睁眼,借着昏黄灯火,见床头坐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