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没想过这一层,先前洐州大部分精壮的汉子,都来荼州做活,难免会导致洐州劳力减少,影响农耕建设。
可自己与洐州州牧谢淮打过交道,此人虽精明,却并不恶毒。没有他的授意,洐州郡守想来不会擅自做出这等事。
只怕这个事情,同那个人脱不开干系。
“且先放着吧,我得同殿下商量商量。”她若有所思地拍了拍空桶,准备回去。
“大人,只怕不妥。”周护急忙拉住她,眼眸半敛,低声道,“这批是要送去国都的,中途水洒已经耽误了几天行程,若再耽搁下去,只怕朝廷怪罪”
“那也得等。”顾七无奈的叹了口气,“你放心,这两日便有答复,先让他们再准备一车。”
周护点点头。
回到刺史府,便直接奔去后院,进了元哲的厢房。
元哲端坐桌前,手捧着书卷,扬眉扫了一眼“去城外了?”
顾七面露惊讶,顺着他的视线往下看,见鞋面上沾着泥土,衣摆上还挂着一个枯草枝。
“殿下真是好眼力。”她憨笑两声,站在门口掸了掸土,小心翼翼凑上来,“殿下,臣”
“坐下说,”元哲执起茶壶,给她添了盏清茶,“润润嗓子,缓一缓再说话。”
“哦。”顾七乖坐下来,两口茶水喝下去,顿时缓解了喉咙干痛。她探着身子,面露愁容“殿下,送去国都的温泉水,出了洐州城,便撒了。”
元哲垂头看书,并没有留意她的神情,只淡淡应了一句“回来再装就是了。”
“并非是一不小心弄撒的,是有人存心破坏,”顾七一急,抬手按下他的书,“臣仔细看了看,木桶上都是些刀剑砍凿的痕迹,会不会是”
元哲剑眉微蹙,整个人肃了下来“唐鹤?”
她抿着唇,点了点头“若没有按照规定日期将水送过去,只怕朝廷怪罪,运送温泉水的百姓会遭殃啊。”
元哲神色一凛,狭长的眸子蕴出冷意“唐鹤是越发大胆了。”
“唐鹤已经回了国都,没有确凿的证据,也不好断定是他所为,”顾七干咳一声,直言道,“现在最重要的,是把这温泉水,按时送到国都。臣有一计,不知是否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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