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大人”他直盯着顾七,一只手悄然摸上钱袋,再三确认后,磕了几个响头,连夜背着包袱往回跑。
翌日清晨,秋桑走出帐子,见车夫消失不见,一脸慌张地跑去禀报。却只听到顾七一声“知道了”,便再没了下文。
临近晌午,总算望见了巍峨的城门楼。
顾七深吸口气,朝马狠抽了一鞭,车子飞快前奔,顿时冲散了几个缓缓前行的队伍!
“快让开!”
过路的百姓听到声响,纷纷躲闪让出前路,见这发疯一样的马车奔到城门口时,跌下来一个人!
顾七踉跄起身,拽着兵嘶吼“我是泽州裴启桓,快,快去喊你们将军来!”
守城的兵见她衣袍带血,登时吓得脸色大变,急忙上报。
“裴大人!”她循声前往,见一人着盔甲,身后跟着十几个兵,正朝这边跑。
直到跟前,才辨清来人,原来是苏铠。
焦黄脸上透着红,野眉紧蹙,澄澄虎目里,映进染血的白袍。他上前扶住顾七,咬牙低吼“谁干的?”
顾七无力地摆了摆手,这狼狈模样,无一处不透着可怜。
苏铠怒目而视,皲裂的手暗攥成拳,心揪得生疼,恨不能代他受苦,更恨不得将那贼人千刀万剐!
直等到赵煜来,一声令派苏铠带着十几个兵出城追剿,又将顾七迎到将军府,城门口方恢复平静。
一下午的工夫,户部侍郎裴启桓遇刺的消息,便在整个郡州城传得沸沸扬扬。
坊间传言,此次遇刺,与前云麾将军唐鹤有关。
裴启桓曾与他当街起过冲突,先前城外行刺的贼人,便是江北大营的兵。种种叠加在一起,自然形成了纠葛过甚,唐鹤对裴启桓心生不满,又心存嫉妒,才暗暗下手,欲除掉裴启桓。
国都四处是官邸,这等消息,自然而然通过大臣传到宫中。
翌日早朝,堂上大臣就遇刺一事争论不休。
顾七静静在队伍里站着,借此分析着朝中臣子的派别。
身材略显臃肿的武将,义正词严地喷着吐沫星子,指责唐鹤仗势欺人“无风不起浪,先前抓获的贼人,便是唐将军底下的兵,岂知不是故技重施?”
这是赵煜的人。
她抿唇凝视,虽不记得这人的名字,却在此刻记住了他的相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