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头一瞥,见前面的假山后,藏着一个人。削窄苍白的脸上,勾起一抹冷笑,那幽暗的眼底,顿时结出冰霜。
既没有证据,不如现找一个。
“唐将军大祸临头,竟还有如此雅兴同下官说笑,”她神色轻松,淡淡笑道,“真不愧是沙场猛将,万事不惧。”
唐鹤显然不信,凑近几分直盯着她的眼睛“你倒说说,本将军如何就大祸临头?”
顾七不慌不忙,又将事情慢捋了一遍“荼州的百姓,在运送温泉水时,遭到一伙贼人,来人不为劫财,不为取命,毁掉温泉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那又如何?”他嗤笑一声,“你若有证据,朝堂之上便说了。”
“这倒是,”顾七面露难色,锁眉沉思片刻后,笑道,“不知哲王殿下审讯如何,若能问出个一星半点的,也能当个线索。”
“你说什么?”唐鹤陡然一惊,抬手狠狠抠住她受伤的肩头!
“唐将军怎么生气了?”
他冷哼一声,朝前推了一把“想激怒我,然后探听虚实?未免太可笑!”
“何须探听呢?”顾七舔了舔发干的唇,眼底映出狡黠的光,“你的人,在我出洐州城时,便被拿下了。”
唐鹤沉下脸来,眼睛里射出寒光,连说话的声音都越来越冷“都到这时候了,还在唬我?若贼人被抓,你又怎会受伤?”
“唉,您真是贵人多忘事,”她夸张地摇了摇头,低声道“今早上朝时,将军可还记得,下官说的话?”
唐鹤微微偏头,将耳朵凑近几分,半眯着狐眼疑道“哪句?”
“我的伤,是两日前遇刺,”顾七无辜地眨了眨眼,“可没说,是洐州城外啊。”
他瞳孔一震!
自己不过派了一队人拦在洐州城外,别的地方并未设伏。
可偏偏,裴启桓是临到国都时受的伤。
不为劫财,不为取命……
“唐将军,你出汗了。”顾七咧嘴一笑,将汗帕递了过去,“还有件事,应该让唐将军知晓……”
唐鹤并未接帕,敛着眉迫不及待追问道“何事?”
她凑近几分,声音轻如羽毛,说出的话却让人汗毛直立“刺杀一事,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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