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水库,不过是自己的想法,能不能发挥作用尚未可知,又何必劳民伤财去建呢?
“既增设河道,把郢江水引了下去,没有水库倒也不要紧,”她咳了两声,撇过头佯作漫不经心,“可还有别的事儿?”
周护干脆利落应了一声“没了。”
没了?
“啪”地一声,茶盏被重重放到桌上!
她眉头紧锁,一颗心瞬间提到嗓子眼,须臾间,一张脸从通红转到煞白!
从守备府偷到的信和折子,分明托同盛镖局送到了周护手上。若是方才人多不好开口,如今单独留下也该提及此事才对,怎到了这个时候,只字未提?难不成是丢了?那可是证明父亲清白的物证!
顾七强压慌乱,一只手抠着桌角,直直盯着他“同盛镖局可来过?”
“来了一次,”他抿了抿嘴,眼神飘到别处,“交了文书,便让他们将温泉水拉走了。”
如此重要的镖,同盛镖局怎会轻易弄丢?
可周护如果收到东西,该急急寻自己商量,又怎会连只言片语都没有……
“没事了,”顾七捶了捶头,无力地挥了挥手,“先回去吧。”
翌日清晨,元哲便将孙平接到府上。
余下的四五天,也只有晨起时能看到二人在院中练剑,早膳后便不见人影。
顾七灌下苦涩的汤药,急急塞入一颗蜜糖。见他领着孙平朝后院走,皱着眉问道“殿下最近,在忙什么?”
“说是教孙平兵法,”徐硕撤下药碗,抬手搭脉,“巫卓姑娘给的药,你可定时吃了?”
她点点头,反问道“平儿连字都没认全,兵法晦涩难懂,如何学得进去?”
“与其关心一个小孩儿,不如关心关心自己,”徐硕肃着脸,叹了口气,“补来补去,怎么身子越来越虚了?莫不是最近太过劳心费神?”
“天生弱症,哪是朝夕治得好的。”她笑着抽回手,站起身来,“如今风寒好得差不多了,我想出去走走。”
徐硕面露为难,哲王殿下特意叮嘱,只有彻底痊愈才能放她出去。更何况,裴启桓的身子,一天比一天差,不宜过度劳累。
“徐太医,我来荼州是治水的,”顾七眼露急切,恨不得快快出去,只得弯着身子央求“不亲自去看,心里总不踏实……”
“那……”他捏着药碗,犹犹豫豫应了一声,“早去早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