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十句话里,当有八句说的是元哲,困倦的脸上,也总挂着浅浅笑容。
这让晏楚荣着实心惊!
半年多的时间,元哲竟让她完全卸了防备,甚至……生出些别样情愫来。
“小七,”他微微探身,声音略有沙哑,“韩子征呢?”
“韩子征……不提他了……”顾七撇着嘴,无力地扬了扬手。
他顿住,一时不知该喜该悲,眼中惊诧未消,又陡然添上许多哀愁。
“小七……”晏楚荣拧着眉,喉结滚动,却实难将心事吐露,只得埋头苦笑。
始终,自己都是输家。
“咚咚咚!”
急促的叩门声,将顾七惊醒!
她猛地抬头,额上乍然冒出细汗。
“裴大人!”
是徐硕的声音。
“来了!”她忙应了一声,起身开门。
徐硕站在门口,眼露急切,朝晏楚荣草草行了一礼,便直入正题“我知道你同晏大夫交好,想来是准备畅谈一夜的。但眼下有件急事,须得你亲自去处理。”
顾七跟着紧张起来,严肃道“何事如此着急?又有百姓闹事了?”
“不是不是,”他摆摆手,愁叹一声,“是殿下,殿下醉酒。”
“醉酒?”她面露惊讶,声音高了几度,“他身上有伤,怎能吃酒呢!”
“也只有你,能劝得住。”徐硕拽着她,急急奔去后院。走到廊下,掏出个小瓷瓶递了过去“这个喂殿下吃了,能好睡些。”
“好。”顾七将瓷瓶攥在手中,踌躇一番,忍不住询问道,“殿下的伤,严重么?”
徐硕停住脚,被月光照亮的半张脸,映着复杂神色。
“后背有瘀伤,肋骨断了两根。”他搓着手,为难地抿了抿嘴,“殿下不准我说,是怕你担心。感情的事,旁人无法插手。只盼你能痛快些,择一人而终。”
“你……”顾七呆住,“说的……什么意思啊?”
“你对殿下,究竟是什么情意?对晏大夫,又是什么情意?”徐硕见她如此,有些不悦,“裴大人,你聪慧异常,岂会看不出这两个人的心思?下官劝你,还是早做决断,不要将大好男儿,磋磨得不成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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