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只手拉住了自己的胳膊。
“坐过来。”顾七抿嘴浅笑,拉着她与自己同坐一条板凳,“想必柳大人,从不许你来这种地方吧?”
她点点头,咬着唇轻靠近顾七:“裴公子既喜欢来,我便……”
“柳大人最近如何?听说陛下体恤,不让他去泽州了。”
“啊?嗯。”她又点了点头,干净的眸子里透着些许疑惑,“不知为什么,爹爹从泽州回来以后,心事重重的。”
顾七抬手拢了拢她耳边碎发,笑道:“许是家中丢失的物品贵重,也不知找回了没有?”
这亲密举动,勾得柳湘凝红了脸。她抿着嘴摇摇头:“并非什么贵重的东西,爹爹说,只怕寻不回来了。”
“哦。”顾七心下了然,淡淡一笑。
柳湘凝捏了捏帕子,听见说书先生谈李穆禾病入膏肓,不由得难过起来。
既为闺中姐妹有情人终难眷属而难过,又隐隐担忧着自己和裴启桓的将来。
她悄抬眼,朝身侧的人望了望。
如今正是他晋升仕途的大好时机,又怎好提儿女婚事……
可裴启桓对自己始终若即若离,并没有给过什么肯定的答案。若将来步步登高,娶了别的女子……
“裴公子,”她捏着手帕,将女儿家的脸面丢到一边,“我有话同你讲。”
“你说。”顾七端着盏,眼睛在四处飘,好像在等什么人。
“那日穆禾最后说的那番话,不知你可还记得?”
顾七喝了口茶,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嗯。”
“都说‘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若不是亲眼所见,我是不信的。”柳湘凝眼露羡慕,李穆禾的事情,给了她莫大的鼓励,“如今,我也遇到了那个,能教我生死相许的人……只是不知,他对我,是什么心思。”
她害羞地缩起脖子,抬手掩住发红的耳尖:“裴公子,我想问问……”
“裴大人!”
远远一声喊,吓了柳湘凝一跳!
顾七扬手回应,那小厮急急奔上前来,气喘吁吁道:“宫……宫里传旨,让……让您快快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