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
“所以,奉劝裴大人,”他抬眼凝视,答得认真,“早早抽身。”
顾七愣住,随后咧嘴笑了起来:“此言何意啊?”
“宰辅突然进宫,为的什么?”
她未应。
“前两日赵良人说,陛下微恙,我便停了药。”秦艽身体微倾,紧盯着眼前的人,“即便平日吃药,也会辅以补药压制。如何今日就毒发了呢?”
她止住笑意,一张脸渐渐阴沉。
不知从哪里涌进一阵风,吹散了棋盘上的芦苇,也冲淡了紧张的对峙。
“这我怎么知道,”顾七笑着垂头,将棋子摆回原位,“好像该你了。”
“加些赌注吧。”秦艽用手中枯枝,在旁边空地上写下“茯苓”二字。
她扫了一眼,顿陷沉思。
棋局开始,探问不过两三回,虽所答未有破绽,却也着实猜不透他的心思。想来,他是要用这解药方子,换些等价值的东西。
顾七不再胡猜,干脆直接问起:“要如何,才能得到这张方子?”
“或赢我,或用你的秘密来换。”秦艽单手撑地,身子微微后仰,笑道,“该你了。”
她屏气凝神,稳落一子。
你来我往,或攻或防,让紧绷的神经一刻不得放松。
很快,秦艽打破了短暂的寂静,开口问道:“荼州治水三年之余,不知裴大人,和当地百姓相处如何?”
“甚好。”她挑挑眉,故作轻松,趁此反问道,“秦太医久在太医院,乍然离别,也会想念吧?”
“不会。”他哼笑一声,撤去顾七的棋,“泽州和荼州,裴大人更喜欢哪里?”
“国都。”她捻着芦苇,勾唇一笑,“谁不想平步青云,步步登高呢?”
似是没有想到,裴启桓会给出这样的答案来。他一愣,抬脚抹掉旁边写好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