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知其理,不再说话。
他仰躺下来,望着廊下灯笼,回想起今日种种,竟有些后怕。沉默良久,忍不住责备道:“不该擅自改了计划。若赵德勋来迟一刻,你便……”
“事发突然,御书房那么多人,动起手来,只怕伤及无辜。更何况,你受了伤,如何擒拿唐鹤呢?”顾七搓着手,应道,“殿下放心,有苏铠暗中护我。”
“苏铠?”
“嗯,”她点点头,“知我有难,他不会袖手旁观,却也不敢乱了计划。所以,我料他会星夜兼程,提前进城。其实……咱们在外与唐鹤拉扯时,他就混进来了。”
“呵,倒真是没想到,他有这样的本事。”元哲顿感欣慰,却心中泛酸,“此人心思不纯,还是……保持距离得好。”
忽然,一只手探进寝衣,落在胸口。
他一惊,按住乱动的手:“这是做什么?”
顾七眨着眼,认真应道:“揉揉。”
“嗯?”
“离天亮还有两三个时辰,怎么捱得住?”她摊开掌,轻轻按揉着胸口,“揉一揉,好歹舒服些。待天亮,我便叫徐硕来看看。”
元哲微微松手,只觉疼痛有缓,连呼吸也畅了许多。可过不了一会儿,便觉血液翻腾,燥得厉害,气息也开始紊乱……
“揉得我心烦意乱,”他抓出胸口的手,别过头去,“倒盏茶来。”
“殿下,茶已经凉了。”
“我知道。”
后半夜,雪大了起来。
困意席卷,眼皮开始打架。顾七打了个哈欠,择了个舒服的姿势沉沉睡去,就连梦里,都是雪花片片……
恍惚中,好像有人推搡。
她蹙着眉,只觉清梦被扰,抬手便打。怎奈手腕被人攥住,更压到头顶动弹不得。
此时,敲门声响。
顾七猛然惊醒,见到眼前一幕,险些叫出声来!
“嘘——”
她紧咬下唇,不敢发出声响,更迅速将眼闭上,脸“腾”地红了!
“裴大人,失礼了。”元哲轻笑着,俯下身来,轻啄了她粉透的耳朵,扎进她的颈窝……
“吱呀”一声,两个宫女端着热水推门而入,恰见亲王压在宰辅身上,大半个身子裸露在外,结实的脊背将身下的人掩得严实。那白缎寝衣搭在床沿,似落非落……
“奴婢告退。”二人垂着头对视一番后,退出了房间。
“别咬嘴,快破了。”元哲松开手,趁她双眼未睁,吻开她的唇,笑道,“起来吧。”
顾七抬手挡住脸:“殿下先……先穿好。”
天气晴朗,大雪已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