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此语,何欣欣,主翁岂是寻常人。我来谒见不得见,谒心耿耿生埃尘。归去也,波浩渺,路入蓬莱山杳杳。相思一上石楼时,雪晴海阔千峰晓。」
其词玄意甚浓,更兼戚泽歌声粗犷激荡,响遏行云,传出偏殿,朗朗清清,只在太子府之中盘绕,所谓余音绕梁,三日不绝。
那些歌伎闻听歌声,个个被词中玄意感染,忍不住低声和唱,戚泽唱了三遍,引得众歌伎齐声和唱。
戚泽哈哈大笑,用手一指,数百坛美酒之中齐齐放射酒线,射入他口中,牛饮鲸吞之下,将数百斤纯酿尽数喝干!
忽听有人大笑道:「好!好!好一首妙词!」太子已然走入殿中,众歌伎见是太子,纷纷跪倒行礼。
太子理也不理,望向戚泽,说道:「我听老十八说,道长是他师门长辈,倒是不可怠慢!本宫素来敬仰修道练气之士,五行宗更是玄门大派,执正道之牛耳,今日一见果是得道的全真,本宫不胜欣喜!」
一次灌入数百斤美酒,饶是戚泽玄功深厚,也有些醉眼惺忪,斜睨太子,说道:「你又是谁?我自来唱曲儿,何用你来评判?你一来,扰了我的雅兴,十分扫兴!」
此言一出,大众失色,连柳观白面上都是一白,忙上前道:「师叔,这位乃是当朝太子,不可失礼!」
戚泽半醉半醒之间,忽然记起前世一个有名故事,故意笑道:「太子?太子又是哪个?我辈修道之人,餐霞食气,朝碧海暮苍梧,笑傲王公,又认得甚么太子?」
太子面上依旧挂着笑容,只是面色微微一沉,说道:「看来这位戚真人不胜酒力,来呀,扶戚真人去本宫书房休息!」
戚泽哈哈一笑,忽的挺身而起,叫道:「何用扶我?我去也!」忽然身化剑光,望空便走。
柳观白叫道:「师叔且慢!」那剑光忽然一颤,复又落于殿上,众人忽闻鼾声大作,原来戚泽竟已酣睡起来,呼噜震天!
众歌伎个个掩口而笑,太子这下有些皱眉,道:「这……」
宫处之也有些摸不到头脑,只好道:「想来戚师叔不胜酒力,因而酣睡不起,只消几个时辰,酒劲过了便没事了。」
太子道:「也罢,还是将戚道长送入本宫书房歇息!老十八,你带了五行宗的长老随本宫饮宴去罢!」
当下便有数位力士上前,将戚泽抬走,好在戚泽之身轻飘飘的,全无重量,又惹得那些力士啧啧称奇。
宫处之有心跟去,又不好明说,只觉戚泽忽然失态,放浪形骸,必有缘故,便随太子而去。
众力士将戚泽抬入内府,书房之外自有高手把守,闻听是太子吩咐,便接手下来。为首一名将领轻敲书房之门,书房之中有人说道:「何事?」声音甚是不耐。
那将领道:「有一位宾客饮酒大醉,太子吩咐将之送入书房歇息。」
片刻之间,书房之门打开,内里之人道:「既是太子吩咐,送进来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