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皇子凑到一处,八皇子道:「原来三哥早到了!堂堂太子府中,聚众斗法,成何体统!」
三皇子见了鬼真人,亦是面色数变,强笑道:「这事可不是我惹起的,你只问太子便是!只是方才那妖道临死之前,喊了一句「太子救我」,倒是颇堪玩味!」
太子冷笑一声,八皇子抢先道:「那妖道见死到临头,自是胡乱攀咬,根本做不得数!堂堂太子,千金之躯,岂会自甘堕落,与妖邪为伍?」
太子受了他皮里阳秋的暗讽,面上皮肉抖了抖,见戚泽三人飞落,抢先迎上,说道:「若非戚真人识破妖道面目,本宫还不知府中来了妖人要暗害于我!戚真人功莫大焉,请受我一拜!」说着当真拜了下去。
戚泽闪在一旁,不受他之礼,淡淡说道:「贫道亦是机缘巧合,正在太子书房之中酣睡,那厮鬼鬼祟祟潜入,意图不轨,岂能瞒过我的耳目?」与太子对视一眼,双方皆是淡淡而笑。
三皇子本想借妖道之事大做文章,但已死无对证,不好发作,闷闷说道:「无论如何,兹事体大,须得由父皇裁处才是!」
太子道:「这是自然!本宫府上混入圣母教妖人,也难辞其咎,明日早朝自要负荆请罪!好了,老三与老八难得到我这里来,又有几位真人驾临,皆是得道真仙,本宫自要好生招呼!」立刻吩咐重整宴席。
大管家早就吓得呆了,忙跑了出去,整备酒菜。
众人入了正宫之中,各自落座,不一会便有歌姬翩翩而舞,喉咙圆润,婉转歌唱,一派富贵堂皇气象,全无方才杀机四溢之景。
戚泽早将那碎片与五十阴魔图合在一处,用佛火祭炼,阴魔图收了一方残片,仍未见有圆满之意,他也不知五十阴魔图真正的来历,为何被打成了许多碎片,究竟有多少碎片散落此界之中,只能凭借机缘感应,一点一点收集。
三位皇子端坐上首,戚泽、宫处之与衍长次之,禾山雁只得屈居末座,太子对戚泽最是忌惮,频频举杯,言语之间诸多试探,戚泽怕言多有失,多数时候装聋作哑,自有柳观白替他圆场。
过不多时,皇宫之中已然得了讯息,遣了一位太监前来,召太子入宫,询问圣母教妖道之事。太子不敢怠慢,只得告了声罪,换上朝服,随使者入宫面圣。
太子一走,欢宴自然结束,戚泽三人依旧驾着马车赶回柳观白的小院,只是这一次太子府中再无人敢小瞧四人,皆是恭敬送行。
回至府中,柳观白面色一变,怒气冲冲道:「太子身为储君,竟敢勾结圣母教妖孽,荼毒百姓,是可忍孰不可忍!师叔?」
戚泽道:「我到书房之时,那妖道已然在房中许久,太子与圣母教勾结乃是板上钉钉,绝无冤枉!」
柳观白怒道:「储君失德,如何能坐大位!」
宫处之笑道:「师弟不必动怒,我看虞帝未必不知其中之情,只是坐山观虎斗,他自家帝位稳固罢了。你想单凭此事扳倒太子,绝无可能。」
柳观白叹了口气,道:「若是父皇早知此事,便是姑息养女干,这天下大乱,倒有七八分要怪在圣母教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