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来至御花园,见那园子占地足有百亩,内中种种奇木灵花,皆是外间不曾有的稀罕之物,花林之中尚有许多珍禽异兽,往来徜徉,见人不惊。
花园正中央已然搭好一座数丈方圆的彩台,其上悬灯结彩,花花绿绿,装扮的奢华已极,想来便是虞帝准备的演法之地。
彩台之下已搭好彩棚,正有许多人等正自忙碌,摆上干果蜜饯、果脯酒水,浑然不似演法斗法之会,而是春游踏青,说说笑笑一般。
戚泽摇头道:「好好一个演法大会,却给虞帝搞得如此儿戏!」径自走去,见已有数波人物到来,当先便是二皇子,赫曼和尚居然跟在身后,只是面色惨白,不知是心痛师弟之死,还是被鬼修打伤,尚未恢复。
虞帝有令,鬼道修士也不敢对哈门和尚痛下杀手,居然被其冲出重围,逃回二皇子府邸。他心切师弟之死,又连番动用元气,震荡本源,以至心力大损,倒非是深受重伤。
二皇子早起之后,不见了哈陀和尚,又见哈门和尚如此模样,已然猜中了七八分,但并不开口发问,只是如寻常一般,带了哈门和尚入宫参加演法大会。
戚泽见哈门和尚无恙,倒也松了口气,与二皇子见礼。二皇子笑道:「本来本王请戚真人来参加演法大会,是觉得戚真人乃五行宗掌教之徒,定能拔得头筹,夺取彩头。不料昨夜有贼人夜入皇宫,盗取宝物,也不知有多少损失,只怕今日父皇拿出的彩头,价值大减,如此一来,岂非是本王骗了真人?」
戚泽淡笑道:「戚某来此不过为了与天下道友印证所学,倒非贪图甚么宝贝,二皇子不必自责!昨夜我等三人留宿皇宫,的确察知有高手闯入,可惜不曾照面,不然也可切磋一二!」
二皇子目光闪动,笑道:「听说昨夜的贼人盗取宝物之后,竟能全身而退,倒也十分奇怪。宫中高手无数,竟连一个贼人都留不下!」
戚泽闻弦歌而知雅意,二皇子这是有所误判,以为虞帝手下高手都奈何不得哈门和尚,有些得意起来,以为夺嫡之事又多出几分指望。
戚泽也不明白宫中分明有元婴之上的鬼修,为何令哈门和尚逃了出来,说道:「除非虞帝宝库中的珍宝尽数被人劫夺而去,不然总能拿出几件像样的宝贝充作彩头。」
二皇子似笑非笑,说道:「听戚真人之意,似乎对我父皇的宝库十分了解,连本王都未去过宝库之中,不知戚真人从何处得知的消息?
戚泽面不改色,说道:「堂堂帝王之家,自然不止一座宝库,戚某不过猜测一番,没想到竟是猜中了么?」二皇子相视一笑,笑容之中皆是大有深意。
柳观白只是个庶出之子,娘家只在江湖上有些地位,既无巨资,亦无兵权,连累他在皇子之中分量极轻,平日见到太子与二皇子,只能伏低做小,曲意奉承,但见戚泽高谈阔论,二皇子遣词造句之间还要加些小心,不禁大受触动。
忖道:「戚泽并非只靠了五行宗掌教弟子的身份,才令二皇子忌惮,更是依仗本身修为,令得二皇子不敢造次!我也该勇猛精进,就算成不了金丹,炼罡圆满之境,也足以傲视同胞弟兄,为我夺嫡大大加分!」
正谈笑之间,三皇子与衍长道人已联袂而来,那三皇子面色阴沉,柳观白有戚泽与宫处之,二皇子有转轮寺的两个和尚,他自家仅有衍长一人,还是纯阳剑派礼节性的派遣出来,并非为他夺嫡效命,只是保护他安危罢了,比较之下,立刻落在下风。